沈清阳不动神色,缓缓吐出一口气:“清澈透明,难道不是黑色的?”
君河摇摇头:“我说的不是颜色,清阳是个很有朝气的人……”
“砰、砰”两声敲门,打断了君河的未尽之言,来的是阿宁,这让君河喜出望外。
“把菜都摆上吧。”
阿宁看到已经吃上的君河,不由皱了皱眉,但还是手脚麻利地摆好餐盘,小小的圆桌变得满满当当,很是丰盛。
君河闭口不言,慢慢享受起这一桌美食来,沈清阳仍然微笑着看君河,但他手指不由卷曲,双目微沉,好像在思考什么难解的谜题。
王府远离闹市,入了夜,便只剩树叶抖擞的声音,月光如练,铺在王府的后花园里,各类奇珍异品悄然绽放。
微风拂过,河里给水上石灯点灯的下人撑着小船慢慢靠岸,在水中掀起细密的波纹,借着月色,几朵品相奇特的花含苞待放,像水中肆意舞蹈的仙子。
“阿宁大人。”
高墙之下,一处阴影里,带刀黑衣人拱手呈现一个信封。
“一切如常,这个交给君上。”
黑衣人仔细收下,转身欲走,阿宁却是眉头一紧,到底还是出声叫住了他。
“还叫末等费心,多请示君上一句,沈清阳沈公子带来的下人可需要精简?”
黑衣人低声回答:“不必,君上已有吩咐,不得干涉沈公子行事。”
阿宁点点头,复又借着月色走入回廊。
阴影下,已无任何身影。
君河打了个哈欠,看着阿宁远去的身影,又好奇地看了看末等消失的阴影处,转而调整了姿势,免得自己从这颗枝繁叶茂的树上坠落,有花香萦绕在鼻尖,君河喟叹一声,舒舒服服闭上了眼睛。
不多时,呼吸渐渐放平。
阿宁远远看见沈清阳神情复杂地从辰河王爷屋里出来,在门口站了许久,王爷屋里烛火已灭,看起来已经歇息了。
虽然不清楚沈清阳的任务,但想起末等的话,便也停下了靠近的脚步。
等沈清阳离去,阿宁才抬步去一旁小房歇息。
夜晚寒气重,沈清阳本想借关心为由拉近与君河的关系,可任他如何敲门,都不见有回应,情急之下推门而入,床上不仅不见君河身影,就连被褥也消失了,好像无人入住一样。
观察四周,排除贼人入室,定然只有君河自己主动离去,沈清阳猜测万分,觉得自己可能撞破君河秘密,当下退出门外,只当自己从未无礼闯入。
深夜离去,还带着被褥,君河能去哪里?又是去干什么?
沈清阳不由得想起传闻,只冷了眉眼,白了唇色,面色沉沉,辗转半夜,才缓缓入眠。
沈清阳带了众多服侍的下人,自然也有自己的耳目,未曾有王爷出府的消息传来,一时也不知是自己看轻了君河,还是君河去了没有人知道的王府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