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离开后,君漠捏紧君河的手腕,冷冷问他:“你觉得母亲的提议如何?你愿意离开上京吗?”
君河被看的头皮发麻,也确实发麻了,他的手腕被紧紧捏住,血液不流通,整个手都麻得很。
“全凭兄长安排。”君河听见自己低声说。
君漠贴近君河,仔细观察他的表情:“这是你的真心吗?”
君河盯着他:“什么真心?”
君河确实疑惑,上京可要比其他地方繁华很多,待在上京有何不好?
不过若是君漠不愿他待在上京,那他还能拒绝不成?这毕竟是君漠的国,当然都听君漠的。
君漠死死盯了一会儿,把君河都看得不好意思了,君河抬手摸了摸脸,放慢呼吸。
“你靠这么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君漠这才直起身,笑了一下,对东来吩咐。
“回春和殿。”
君漠很忙,又遣东来给君河使唤,君河却摆了摆手,说要在春和殿陪着君漠,君漠默许了。
春和殿与上次比好像没什么变化,这里冷清幽暗,安静得能听到烛火的闪烁声,是风从缝隙中吹过。
“哥哥!”
君漠刚坐下,便听得君河的喊道。
“嗯?”
“我上次来,还没有这个。”
君河一指,正是案上一块方正的玉石,是国玺。
君漠端起翻看:“今日要起奏,便叫人拿来了。”
君河靠过来,轻声问:“我可不可以,看一看呀?”
君漠抬头看了君河一眼,只见他死死盯着自己手里的玉玺,便扯出一个笑来,说:“不可。”
若是以往,不可便就是不可,可是今日君河突然追问到:“为何?”
君漠嗤笑一声:“这只有国主能使用,你又不是,还是不要随便拿来看的好。”
他将国玺轻轻放在桌子上,“你便这样看看就是,不要随便碰我的东西。”
君河缓缓在案前坐下,眨了眨眼,艰难移开了目光。
那玉玺的样子已经被牢牢记住了。
“我看好了,做的很漂亮。”是一句掩饰的话。
君河察觉到他与君漠的关系并不亲近,不敢随便忤逆君漠。
就这样,一直到了天黑,君漠堪堪结束今日的批阅,有宫人来取了一些信件,那玉玺也被带走。
像往常一样,君河被留寝,可是君河不愿再睡那张小榻。
“哥哥,别人都说我们是手足情深,常抵足而眠,这床也够大,我也洗干净了。”
君漠厌恶地看了君河一眼,君河便再也说不出多的话来。
出乎意料的,君漠躺在床上,说:“你上来吧,睡觉的时候安分一些。”
君河便忘了刚刚那可怖的一眼,满意地睡在宽大的床上,不一会儿,呼吸便绵长起来。
他确实安分,一整夜都没有动过。
翌日,东来安安分分将君河送出宫去。
“王爷不急于在花公子与沈公子之间做出选择。”
东来长的很高,即使微微弯着腰,低垂头颅,也只比君河矮上一点点。
君河只管答应,转身上了马车,阿宁好像等了很久,脸红扑扑的,许是被晒狠了。
君河少见地盯着阿宁看了几秒,随后说:“你怎么不到树下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