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一名宿主并不是什么幸运的事,漫长的时间模糊了君河的大脑,见过太多诡谲的东西,他已经对非正常现象的事物不敏感了。
渡过无聊的时光成了君河最重要的事情。
君河并没有探究自己过去的想法,还没行动就能猜想到探究过去是一件多没有意义的事。
对于君河来说,当下手头上只有一件事:进入新的世界。
程切倒是问了很多问题,君河统一回复不知道。
程切显然不信,于是第二天他找人买了君河的详细情报。
这人是玄学圈里有官方渠道的人,与程切合作很多回了,也知道程切的底细,很是信任。
但程切因为他师父的原因常常在娱乐圈接业务,反倒是很少用到查人背景这权利。
程切怀疑君河家里有玄学背景,昨天的鬼是君河的分魂,而君河一副对死亡有追求的样子,很有可能跟献祭等禁忌知识扯上关系。
那人动作很快,君河的资料在中午就发了过来,程切看了眼正在玩手机的君河,慢慢打开文件。
上面记录了君河的基本信息,从小家庭和睦,成长过程中也没有什么波折,是很普通甚至可以称得上幸福的生活。
后面几页写到君河毕业后独身一人前往A市,也就是本市,于4月23日遇到散步的程切,接着,二人密聊许久,最终达成交易。
文档非常简洁,显然,君河并没有接触过玄学背景,程切也记得那日,君河遇到他,目的非常明确,明显知道他是谁,从事什么行业,上来就说明来意,程切觉得帮助君河唤醒镜灵是很值的事情,便答应了。
现在仔细想来,并没有什么禁忌知识是涉及镜灵的,那管什么君河的目的,程切擅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便悄悄删了文档,眼下怕是今晚镜灵就会出来,要是因为一个猜测去阻止也是没有必要,就算真的有问题,一个君河还是翻不起大浪的。
程切看了眼君河,只见他面无表情,正垂目看着手机屏幕,手指滑动,速度很慢。
“你在看什么?”程切忍不住问。
“崇娆姐的路透。”君河对着程切亮了下屏幕。
程切坐过去,离君河近了些:“哦?那你知道她和我是什么关系吗?”
君河摇摇头,有些好奇,问:“什么关系?”
程切笑:“她是我师父。”接着又说:“你当时找我找的那么肯定,我还以为你很了解我。”
君河倒不知道有这一出,原主的社交关系非常神秘,很难想象他是怎么到程切身边来的。
君河沉默不语,程切又说:“你现在在舍弃自己的生命。”
君河恍然:“我不会舍弃自己的生命。”
程切听了这话表情一凝,扒开君河的脖子,“可是你连我给你保魂的玉都扔了,今晚你活不下来。”
君河一想,确实如此,不过今晚他就要离开了,一时也不好跟程切解释。
“你不必担忧,我只是要去趟远门。”君河这样说。
“我俩也算是朋友,我可是跟你说好了,镜灵出来会为我所用,你是没有他的掌控权的,所以也不能用他去做其他的事。”
君河点点头,想到时候他都离开这个世界了,镜灵怎么样又管他何事。
这一日君河倦怠许多,手机上来了好几条信息,他懒得看一眼,只待今日一过,他就要去异世界尝试新的任务。
当然,他也是趁此闲暇时间看了许多系统给他准备的视频,有一句话给了君河很大的感悟,视频里说恋爱是一种既有分寸又明目张胆的偏爱,他想自己在上个世界完全就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他一味地给予,却没有在意云扬的感受。
程切不知去了哪里,眼看日落西山,君河已经隐隐有了离体之兆,酒店里的镜子泛着幽幽蓝光,里面照应出一张脸来,五官扭曲,轮廓模糊,君河细细辨认,只能隐约看出是自己的模样。
看来镜灵出来,就是以自己的样子生活。
天色渐渐黑了,君河躺在床上,倒是系统突然出声。
这几天系统在的时间很少,这种情况可能是系统另外签约了宿主,所以不能时时看住他,倒也好,君河并不喜欢被一直看管。
“有一团能量突破了世界线,找上你了。”系统慢悠悠道,“公司内网都在讨论你,同时还有好多你的黑料又被翻了出来。”
君河不是第一次被来自其他世界的能量找上,他清楚地知道这团能量对他做不了什么,能突破世界线的能量最多具有传输画面的功能。
这表明有人在找他,或者是像上次那团能量一样,来自一位强大女巫的预言。
他对自己的黑料更感兴趣:“什么黑料?”
系统:“说你在一个世界当狗,风餐露宿,最后惨死在沙漠。但是任务在雪山,你走错方向到了沙漠。”
君河有些记忆,只记得那个系统骂的很难听。
果然,系统又说:“当时带你的那个系统在论坛大骂,说你业务能力差。”
君河叹气:“那它有说自己玩忽职守,提供错误任务,后被秩序系统警告的事吗?”
系统沉默半响:“没有,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