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办法。”但吴茉儿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煲药似的慢慢熬。她亦试图求见江族长正面解决问题,却无人搭理。
对此,她只能无奈吐槽,“这人怎么这么记仇?”
呵!她不记仇,皆因她单凭一张嘴就可以做到单方吊打,叫人一提起她就心烦。赢家只记得胜利的喜悦,又怎么会记仇?!
到了第七天,夜里,她又梦到江伍氏。她本想对其吐槽,这是什么破日子,坐牢一样。哪知江伍氏竟飘飘然离她而去,“我走了。”
她想抓住她问个明白,却怎么也抓不住,一用力,竟跌下床醒了过来。
算算日子,已然过了江伍氏的头七。按习俗,是回魂的日子。
吴茉儿对白事不是很了解,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之前花姐给她带了本《太上洞玄灵宝天尊说救苦拔罪妙经》,花姐说,这书名字长,一看就很深奥,书坊掌柜也说多给亡人念念这经,下辈子能投好胎。
“投胎名额也能世袭?”
吴茉儿只念个书名,就觉得舌头要打结,满本的繁体字更是拗口。但出于对江伍氏的哀悼,她还是磕磕巴巴地将经文念完,接着穿衣梳洗,静静地等吃饭。
花姐这次送饭送得晚些,人到的时候,一身麻色丧服,如丧考妣。
吴茉儿十分纳闷,“怎么回事?”
花姐道:“二少爷殁了。”
“谁?”
花姐重复道:“二少爷,就是和光少爷!”
“嗡——”脑子瞬间炸成空白。吴茉儿怔住,不可置信道:“怎么死的?”
完了,阴谋得逞。她最后的希望,她的死期也要到了。
花姐头皮发麻,寒毛直竖,满脸惊恐地道:“听人说是乌云寨的绑了,主家不肯出赎金,二少爷叫人撕了票。昨天夜里,二少爷叫人用板车拉回来,只剩下个身子,脑袋手脚全砍了下来。绑匪说,本来他只想要一千两,江家言而无信,现在一个地方要一千两,要江家付八千两。收到钱,绑匪才会将剩下的还给江家,让二少爷凑个全尸。”
“我的妈!”吴茉儿惊得嘴巴大张,手动才合上。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江家不是很有钱吗?”
“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花姐的眼泪流了出来,啜泣着道:“别人都说二少爷整日游手好闲吊儿郎当,可奴知他是好人,好人怎么这么命短呢?”
花姐有次提水,不慎洒到江子衍身上,非但没怪罪,还屈尊降贵帮她提。因此无论别人怎么传,她都觉得他是好人。
“完了。”
嗅到浓浓的阴谋气息,知道江家不能再待,吴茉儿前所未有地冷静。她深深呼吸,定了定神,对花姐道:“劳烦你给我带身孝服,还有纸钱,越隆重越好。”
花姐只当吴茉儿要为小叔守丧,应承道:“好。”
吴茉儿托花姐打听丧葬事宜。因是年轻横死,江子衍的丧事不但从简,还要作法超度后才能下葬,且不入祖坟,而是另择一处作阴宅。为表哀悼,出殡当天,除年长的、腿脚不便、家有红事、身体虚弱、属相逢冲的以外,大部分人都会送行,她隔壁的几个老妇作为姻亲也要去参加。
“最佳逃跑机会!”
吴茉儿脑中冒出一个极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