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亮森之城夜空的焰火一直持续了半个小时才停息。
“年年都看,季白你可曾觉得有些腻味?”拄着祭祀之杖的欧阳仲墨这么问着站在一旁的自家弟弟。
“年年都能看才好呢,哥,这代表我们的付出没白费。”季白回道。
“是啊,到底是值得的,一年年地看着焰火璀璨,我们的岁月也随着它一点一点地流逝。”天地日新月异恒古悠远,凡人充其量不过恰似如生命中的焰火一瞬罢了。
“哥。”季白轻声喊着,仲墨难得敞开心房,在弟弟面前,森之城的大祭,众人面前那个威严无比决断无双的大祭充其量也只是一渺小的凡人。
“咳咳!到底是老了,看着岁月变迁就容易多愁善感。”仲墨感慨着,但很快那副样子收了起来,摆起了威严,重新变回守护森之城百姓的大祭,询问季白。“今天祭典情况如何?”
“由于大祭您及时联系万户从旁协助,今天祭典状况总体顺利平稳,只是仍由几件事......”季白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怎么了?我们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仲墨笑笑,他们正式来讲是上下属,却又是一起长大亲密无间的血脉亲兄弟。
“这.”季白想了想 ,到底觉得那事还是应该让兄长知道才开口。“仲虞今天在花车游行的时候看到伯期了。”
仲墨的笑意瞬间怔住了,费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哦...那孩子回来了。”
季白苦笑着,“是,清月今天来找我说那孩子从过去回来了,只是我没想到那孩子还愿意回来,我反复跟仲虞确认过,他当时亦是不敢置信,反复看了好几遍,他们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不会看错。”他的心情又何尝不是与兄长一般复杂呢,如他们父亲一般的大兄,那孩子,唉!“要派人去接触他吗?”
仲墨却出了神,十年前,他们从围困森之城的伪神战场上回来大兄,奄奄一息地将祭祀之杖传给了他,那时他还只是次祭留守城内,他还记得大兄弥留之际那充满遗憾痛苦的神情,守护啊,责任啊,所以救下了城民百姓,放弃了他的亲子,再赶到时,只见那淬血仇恨的眼神后便毫无生息下去,怨恨都沉默无声。罢了,大兄已经走了,他们父子斗了一辈子,争了一辈子,都随风而去吧。“随他吧。”
季白应了声。
“你刚刚不是说有几件事?”仲墨将不可言寓的心情收拾。
“是,第二件事就是外来的游者很多都知道朱雀之羽失窃的事情,这?”季白欲言又止。
“这事我知道,不用管便是,不会有影响的。”大祭垂眸颔首道。
“第三,便是第一只苏醒不息草失踪了。”季白接着禀明。
“哦?可派人去查了?”仲墨挑了挑眉毛。
“未曾,万户的肖曜接手了这事。”
“既然肖曜接手,倒不必插手,只是你派人盯着点,有消息也要传回来让你知道。”
“我晓得的。”季白点点头接着说。“最后就是这次的森之祝福活动有些特殊。”
“哪里特殊?”
季白脸都有些微红,不知道想到什么。“人比往年多,我们也按预期备着足够的奖励,今日其中一人就抽取了近万之数,真是疯狂至极!旁的奖励也罢了,那鸾之服饰我们仅备了800套,往年能有几十套出库都是好的,没曾想今年第一天300多套就已经没了,是否要进行限制?若按今天的状况下去,怕是撑不到第三天。”
“哦,我说呢,朱雀阁下往年第一天都吝啬降下祝福,怎地今年破例,我原以为是人多的缘故,现在看来这人的心......”话音一转。“现在联络工匠迟怕也是迟了。”仲墨沉吟一番,一个名字出现在他心里。“商义和,你亲自去联系他。”
“谁?这能成吗?”季白心里打突突。
“能从南家手里截下南明离火的家伙,手段想必是有的。”仲墨都有些欣赏这人,毕竟是能让火之境两大族之一的南家都没讨着好的人啊。
“就是在火云市,连南家都被他摆了一道的那家伙?”季白疑惑不定。
“嗯,去吧,他现在就在森之城主会场,怎么做你知道的。”仲墨看着自己弟弟。
“放心吧,哥。”季白做下保证火急火燎的离开。
仲墨看着自己弟弟,眼瞅着京华怕是不太平呢,不知他还能撑多久。
唉,自家弟弟做事还是很让人放心的,就是缺了些魄力与智慧。
辰轩和伯期米苔已经到了临近的西会场,参与篝火晚会,中心的篝火熊熊燃烧,象征着希望与未来。森之名,围拢在篝火旁,跳着轻快的舞步,吟唱着今日他们补齐的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