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殿。白子画在寝殿里盘腿坐在蒲团上,因为内伤未愈他的脸色依然显得有些苍白,但是松弛的眉弓和上翘的唇角都揭示出他现在的心情很好。白子画双手虚握交叠尝试着运功,可是只一会儿他就皱起了眉,额上冒出了冷汗,不得不停下手,低声道:“不行,还是不能操之过急。”
白子画干脆站起身小碎步踱到书桌旁坐下来,随手拿起了桌上的书翻开看了起来。不知为什么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甚至他看得有些心不在焉,听到门口有点动静就会抬起头向那边张望。但每次不是飞鸟就是风吹过的声音,只能失落的转回头继续看书。这样一直到了中午,他感到肚子有些饿,看到桌上放着花千骨用法术温着的桃花羹和几盘糕点,想起早上她给他梳头时说过的话:“师父啊,今天我有些事情要忙,可能没时间做午饭了。这样,我准备了桃花羹和几盘点心,中午你先将就一下,晚上我会好好做一顿。”
好在那桃花羹很香甜,是他熟悉的味道,点心也甜淡适中正合他的口味。不过没有花千骨在一旁看着他、陪他说话,他还是觉得有些索然无味,最后把桃花羹喝完,点心只吃了两块就觉得饱了。白子画躺在床上小憩了一会儿,醒来后坐起身还是先看门口,见到西斜的阳光,接着他目光移到屋内的景致——那几盘点心和桃花羹的空碗还在那里,显然花千骨没有来过。
偌大的绝情殿显得异常安静,白子画非常孤独寂寞,甚至有被冷落的委屈:“这都大半天了,小骨到底在忙什么?”因为法力还未恢复,他也感受不到花千骨的气息和位置,忽又担心起来:“小骨她还在绝情殿吗?是不是外出了?有没有碰到什么麻烦?”想到这里他呆不住了,站起来匆匆整理了一下衣服就急急的往外走,他脚步蹒跚的先走进了厨房,花千骨没在,看到小盆里泡着木耳和银耳,还有一些洗好的菜,估计是她准备晚上做的。
茶炉的火已熄,但是茶炉上还有一壶茶。白子画拎起来发现茶壶是满的,若不是准备要煮的就是煮好后又放凉了。他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看到灶台边上有一滴血迹,一下子紧张起来:小骨?她这是切菜受伤了,还是被人攻击受伤了?他急急走出厨房,跌跌撞撞的向花千骨的房间冲了过去,边走边喊:“小骨,小骨!” 罕见的有些急切和慌张。
花千骨几乎一整天都在炼香,只不过这道香炼制的过程颇为繁复,要两三个时辰内不停的用仙力化解新的成分添加进去,所以她才提前做了准备并在早晨告诉了白子画。这时候花千骨炼香已经到了最后的收尾阶段,香炉在空中旋转着,她将最后一味香料在掌心化开推进了香炉里,终于大功告成了,不由得面露喜色。
这时花千骨突然听到白子画的喊声,“师父?”她一挥手将香炉收进掌中,拉开房门走了出去。白子画正从不远处奔来,骤然见到花千骨现身不知是因为太激动还是怎的,脚下一个踉跄身体就向前栽倒。花千骨顾不得别的了,一个瞬移就冲了过去,刚好在白子画身子摔在地上之前抱住了他,但是白子画的腿还是跪在了地上。
“师父,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花千骨将白子画扶了起来心疼的询问,想要给他掸粘在白袍上的泥土。白子画却拦住了她,扶着花千骨的肩膀左看右看,又拉起她的手看:“小骨,你、你没受伤吧?”花千骨一怔:“受伤?我好好的啊。”“那厨房里的血——”花千骨一头雾水:“厨房?那里怎么会有血?”边说边扶着白子画又返回了厨房,花千骨看到灶台边上的那一滴血迹,再转眼看到灶台上放着的锅,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