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箫默越说越得意忘形,最后一拍大腿说:“我师兄教你这么多,干脆烨姑娘你就拜他为师,让他破格收你为入室弟子可好?”“那感情好啊!”西门烨的眼睛闪闪发亮,一付受宠若惊的表情,又举起了梳子:“我现在就给尊上梳头去。”说着又亦步亦趋的走到白子画身后,只是这次她还没有碰到白子画的头发,手中的梳子已经被身旁站着的花千骨抢了过去。
花千骨一言不发,拿起梳子就给白子画梳头,一下一下。这一变故令白子画一扫方才的沮丧,睁大了眼睛,而西门烨和笙箫默面面相觑不知该做什么。过了会儿那西门烨灵机一动,上前一步快准狠的一把又将梳子夺了回去,对着花千骨那凤头面具说:“我来吧,梳头这事还是女子比较妥当,手轻,还有耐——”她话还没说完,只见眼前的面具一下子被花千骨扯了开去,露出一张虽然娇俏却苍白如纸外加满面泪痕的脸来。
纵然心里酸楚,但是花千骨可以勉强容忍由别人照顾白子画,可她却无论如何忍受不了白子画去教授其他人,尤其还是女子,教的还都是曾经他教过她的。更遑论拜师——明明他是她独一无二的师父,明明她是他唯一的徒弟。这些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轰隆”一声她的心防彻底崩塌了,那些所有的怨、所有的恨都暂时抛去了九霄云外,只有满心的妒忌、委屈和不甘化作了两行清泪汩汩而出,她情绪激动不管不顾的说:“你看清楚我是男是女!我给他梳头有何不妥?”
西门烨似是没料到这一幕,一言不发怔怔的看着花千骨。花千骨继续带着哭音说:“还有什么扶着走路散步、端茶递水、甚至喂药喂饭,这些我都可以做,你根本没必要来。因为——我以前就经常做,其实多年前尊上就收我为入室弟子了,而且是他此生唯一的徒弟。不信,你可以问他。”花千骨说着转身蹲伏在白子画身边,就像多年前无数次的那样,她扯着他宽大的衣袖,带着几分尊崇几分企盼的问:“师父,你说我说的对么?”
这一声娇唤令白子画瞬间泪崩,只是他动弹不得。笙箫默愣怔了半晌后轻松的抚掌笑了起来:“呵呵,千骨,你终于——”花千骨有些莫名其妙,再一扭头,看到西门烨袍袖一挥,伪装尽去,已变成了一个玉面高冠、身穿淡黄衫的男子,他腰间挂着长留的掌门宫羽——不是别人,正是东华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