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变得尴尬起来,两人都不再说话,默默的喂药和喝药。白子画见花千骨神情淡漠似乎不高兴的样子,他把之前发生的事情仔细想了一番,小心翼翼的问:“小骨,你生气是因为我与杀阡陌动手?”花千骨沉着脸说:“既然尊上早就说将七杀殿与其他仙派一视同仁,我不知杀姐姐做了什么竟让尊上要痛下狠手。”
白子画连忙解释:“不是,我没想要杀他,是因为他说——”白子画说得急,胸中一阵翻涌,不得不停下来喘息了会儿接着说:“他说他抹去了你所有关于我的记忆,我一着急就——我只想打得让他的摄魂术失效而已。所以……当你喊出那声师父的时候,我非常惊讶……也明白了他原来是信口胡说,其实并未消除你的记忆。”
白子画断断续续的说完,花千骨也明白了个中缘由,原来让她忘了他会令他如此愤怒和紧张。她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哦?我以为我只会给你带来不堪和耻辱,如果我忘了你,你也可以当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再也不用犹豫不决和各种纠结了,你可以继续做高高在上的长留上仙。其实这对你来说明明是件好事,你应该高兴才对!”她说话夹枪带棒,说到后来内容虽是讽刺挖苦,但她的语气却是悲凉的,不知不觉热泪盈眶。
听到这些话白子画心中大恸,胸口如遭锤击,“小骨!”他捂着胸口痛苦的摇着头:“不,没有!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是耻辱和不堪。你为了苍生的大义让我感到骄傲和心疼,你知道吗?今天你喊我那一声师父我有多开心,说明你还认我这个师父,就是马上死了都值了。”他满眼泪光虚弱的说着,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的拉住花千骨的手:“可你若忘了我,我怎么办?你可以怨我、恨我,但是千万不要忘了我,不理我。”
见白子画情绪太激动,怕影响他的伤,花千骨有点后悔说这些话刺激他了。她抽出手来抹了抹眼泪慌乱的说:“不要说了!药已喝完,你情绪不宜太激动,早些休息吧。”说完她扶白子画躺好,拿起空药碗逃也似的跑了出去。白子画精疲力竭的躺在床上,眼睛一直追随着花千骨,直到看不到了,低低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