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师父”一喊,白子画的心又一次猛的一抽,他皱了皱眉,摆手说:“你快起来,先不要喊师父,一切等拜师之后再说。”花千骨点点头站起身,殷勤的问:“那——尊上,还有什么吩咐我去做的?”俨然一副待命的小徒弟模样,白子画指了指桌上的茶说:“这个茶味道不好。”接着伸手一招,摄来煮茶的器具,从虚鼎里拿出一包茶叶打开来道:“这是我从绝情殿带来的,你就煮茶吧。”
“没问题!”花千骨接过来一看,是绝情殿的白茶,便放弃了拘谨又如往常般忙碌开了。白茶煮起来工序相当繁琐,要先将茶碾成细末再用经过三沸之水文火煮上半个时辰,煮好后还要刮末过滤才能饮用。而茶炉用的是黑炭火,光烧一沸之水就要好久。白子画或打坐或看书,目光时不时落到花千骨的身上,心里很是安然,觉得这才是应有的样子……
晚上,花千骨兴奋的躺在床上用被子捂着嘴偷乐着:“尊上收我为徒那就能堂而皇之的一直住在绝情殿了!哎呀,当初进长留就想拜尊上为师的,我努力了,即便赢得了仙剑大会的魁首,尊上却不肯收我为徒,没想到经过这次历练他竟然改变了主意……嗯,尊上替我疗伤、甚至不惜拿流光琴作为交换,我一定不能辜负他……想一想誓言说什么呢……”迷迷糊糊中她就睡着了……
梦中花千骨仿佛回到了长留,她跪在宏伟辉煌的长留大殿上,地面上的沧澜玉清晰的倒映着她娇小的身影,她大声的说着:“长留列仙在上,弟子花千骨命格异数,厄运缠身,生为不幸之人。承蒙尊上不弃,悉心教导收我为徒。弟子定会堂堂正正,无愧天地,无愧长留,无愧尊上。生为尊生,死为尊死,绝不违抗半句师命,天地为证。”说完她俯身去磕头,却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了。
花千骨抚着额头坐起身,看到窗外天色已微微泛白,她摸了摸胸口自嘲起来:“花千骨啊你真是没出息,尊上才提到要收徒你就做梦拜师了,连誓词都说得一套一套的。哎呀,可是怎么感觉如此真实,真实得仿佛发生过一般?不管了,‘生为尊生,死为尊死’这誓词不错,到时就用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