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踏进深夜的酒吧。

说实在的，眼前的排场对于女明星来说着实有点寒酸。她走到吧台边的高脚凳坐下，撑着脸，似有嗔怪地看着面前为她调酒的男人，“我还以为你会隆重地庆贺一下我的到来呢，”她问，“你在调什么，朗姆？”

“一份情报，一杯曼哈顿的落日，我还以为已经足够隆重了呢。”男人说，没有对女明星刻意卖弄的风情发表意见。于是贝尔摩德挑眉叹气，“曼哈顿？饶了我吧，我对任何威士忌都不感兴趣。”

她看着男人上下翻飞近乎炫技的手法，“而且我也讨厌你的配方。”她说，“把波本换成苏格兰之后连最后的那点甜味都没了。这杯曼哈顿的落日你还是自己观赏才好。”

“说到威士忌——”朗姆盖上酒壶用力摇晃，“最近苏格兰在带新人？那两瓶威士忌，好像都很有潜力的样子。”

10秒之后，他把橙红色的酒液倒进酒杯。贝尔摩德注视着液体缓缓流出，“啊，如果你想问的话，苏格兰是带着两个人去了芝加哥。”她看见朗姆的动作微微一顿。“有一个还是个优秀的情报专家，对吧？”她颇有些幸灾乐祸，“两个月前你要找苏格兰要人，小家伙肯定会给，现在嘛…”

“哈、”朗姆冷笑一声，重重把酒壶丢进清洗池，“真不知道白兰地那家伙给苏格兰灌了什么迷魂药…”

贝尔摩德不置可否地哼声。

“我可不想落后。”朗姆说，终于聊到了正题，“那份资料你先看着。”他擦擦手上的水，“是关于最近日本突然打出名号的那位情报屋——”

“Tooru。”贝尔摩德接上朗姆的话意。虽然她在北美呆了一段时间，但是也没松懈过日本这边的情报网。于是她饶有兴趣地接过朗姆递过来的手提电脑，翻阅起这位情报组组长准备的情报来。

“…比我看到的那份详细，看来你也不是在白白变老啊，朗姆。”

贝尔摩德调笑着评价，她快速浏览着一条条基础资料和动向，不知浏览到了哪处，目光微凝，又快速移开。

“能得到千面魔女这样的评价，看来我做的还可以？”朗姆脸上挂起假笑。

“你想把这位Tooru先生吸纳进组织？”

“啊。”朗姆回应她。

“为了和格兰菲迪对标？”贝尔摩德还是含笑，把手指放在唇边，“你还真是高看我们的小苏格兰了。心软的小家伙，手里有那么多把利刃，却喜欢把危险的兵器束之高阁。如果你觉得他会把刀柄递给白兰地…那你还不够了解他。”

“哈。我还得防着他把刀柄递给琴酒呢。”朗姆冷笑，把胳膊抱在胸前，好像并不认同女明星的话。

“啊，真令人怀念，我和琴酒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了…他也只是boss手里的一把刀而已，哪里会驱使别的兵器。”

“…那你呢，贝尔摩德？”朗姆又问，“你是兵器，还是驱使兵器的主君？”

气氛好像一下子冷下来了，酒吧里冷橙色的昏暗灯光好像一下子冷凝，在女明星脸上投出一片暧昧不清的光。然后女明星笑起来，因为她真的想笑，她没想到最后朗姆会试探她。她想到白兰地和朗姆数年如一日的僵持，近乎怜悯地向面前的男人投去目光。

“原来你是要问这个…我只能告诉你，我对那个算法不感兴趣。”她笑，暧昧地把食指放在唇间，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剩下的嘛…是秘密。”

“——这份资料我就先拿走啦。我会尝试把他带到你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