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谈谈吧。”
顾南星沉默片刻,最终妥协道,“好。”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天各一方,四目相对。
顾南星在等着沈月见开口,沈月见似乎也在等着顾南星开口。
互相沉默一阵,又几乎同时出声。
顾南星:“我……”
沈月见:“我……”
沈月见失笑,“你先说吧。”
话虽如此,但顾南星实在不知道该以什么作为开头,斟酌半天,最后说了句,“我觉得我们的相处模式挺有问题的。”
沈月见不置可否,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你看啊,我们虽然说算是同居,但其实之前也不是很熟悉,对彼此的生活习惯也不了解,我目前也并没有做好完完全全接纳另一个人的准备,无论是生活还是心里。”
顾南星由衷地希望两个人能再次划清界限,她这次好不容易通过回了一趟家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能够再次握笔画成画。她可不想再因为见到沈月见与薛家容在一起而乱了心神,这两天她的状态非常不好,这种不好也体现在了她的画里,时常画着画着思想就飘回到那天下午。
但她担心得倒不是说两人有什么,而是如果每次作画时都会忍不住去想,那样太耽误效率了,一旦与情感扯上关系,她就不能再置身事外,也不能再全神贯注地投入创作。
她拒绝去思考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在意。
沈月见静静地看了她一会,突然驴头不对马嘴地问了句,“你那天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是看到薛家容了,对吗。”
他是一幅笃定的语气。
顾南星没说话。
“我跟她其实……”
“你不用向我解释什么,我也并不在意。”顾南星不近人情地有些反常,打断他的话,“我只是觉得,我们需要给彼此一些空间。”
屋子里没开灯,此时太阳也已经落了下去,屋子里显得有些昏暗,顾南星看不太清沈月见脸上的表情,只隐约听到他答应了。
他同意就好。
顾南星松了一口气,这下可以放心自己不会再因为沈月见的事而耽误创作了,虽然没跟他说,但自己去比赛的事应该也算是板上钉钉了。
觉得自己的需求得到了保障,顾南星满意地站起身,准备结束这场谈话。
但很显然沈月见并不这么想,顾南星站到一半时,突然听见他又开口道,
“你会嫌弃比你小的人吗?”
“啊?”顾南星懵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
他又不愿意说了。
他这话来得莫名其妙,顾南星挠了挠头,“我其实觉得没什么,年龄这东西又不是人能决定的。但可能有的人会在意吧。”
沈月见问这个干什么?
“是吗。”沈月见的声音里带了点笑意,“你不在意就好。”
顾南星一头雾水,见沈月见也起了身,然后轻车熟路地打开了屋里的灯,视野骤然明亮,顾南星被灯光刺激得眯了一下眼,待适应后听见面前的人又说,“你去画画吧,我去做饭了,到时候喊你。”
他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
挺怪的。
顾南星在心里吐槽着,既然两个人说开了,也没什么理由再闹别扭了,她又任劳任怨地去厨房的橱柜那拿出围裙,不等沈月见开口就先为他系好,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系上后又狠狠一拉,直到死死卡住他的腰,然后才放下带子。
“那我走了。”
说完,她便转身去了画室,独留沈月见一人在厨房。
听到画室的房门被关上的声音,沈月见这才收回一直黏在顾南星身上的视线,抿了抿唇,有些不适地低头看了眼被系好的围裙。
“怎么系这么紧啊。”
话虽如此,直到做完饭,他也没有动那条勒得他有些难受的围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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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参赛。”
顾南星言简意赅。
她一早便来到了吴院长的办公室,结果没见到吴映光,反而看到了躺在办公室沙发上的木恒。跟谁说不是说,跟木恒说也是一样。她表达了自己想要参赛的意思。
木恒像是早预料到了一般,点了点头,递给顾南星一张邀请函。
“这是什么……?”顾南星奇怪地接过。
看了一眼邀请函,又把眼睛闭上了。
这邀请函通体呈现死亡芭比粉也就不说了,怎么还闪着金光啊……
这品味也太恶俗了。
“我早就料到你会同意了,所以先一步为你报上名了。”木恒打了个哈欠,眼下还挂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看起来像是没睡好似的,“Inspiration会给所有确认参赛的人一张邀请函,作为他们的入场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