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想让我做她男朋友之类的吧，我没仔细听，说了我有女朋友之后就走了。”沈月见勾起唇，声音有些冷，“你也没有等很久吧。”

“什么？”原本听前半句话顾南星的火气已经消了，后半句话又将她未熄灭的怒火点燃了，“你这是什么意思？觉得我撒谎骗你？”

沈月见抿紧了唇，避开了顾南星看过来的视线，不再开口。

见状，顾南星脾气也上来了，不说就不说，有本事一辈子都别再开口。

两个人第一次在一起回家的路上没有并肩而行，顾南星大步流星走在前面，沈月见默不吭声走在她身后，这还是自重逢以来两个人第一次闹别扭，也是第一次一路无话。

回到公寓，顾南星也没搭理沈月见，推开门后，脱下外套，一个人径直往画室走。

直到关上画室的门，顾南星才松了一口气。但反应过来后又开始气自己，她松什么气啊，又不是她的错，明明是沈月见的问题。

她才没错。

本来想着将今天碰到木恒的事告诉沈月见的，现在看来也大可不必，她愿意说，人家未必愿意听呢。

顾南星气得在画室走了两圈，想着为了平复心情拿起了画笔，结果发现根本画不下去，画出来的东西都是一坨一坨毫无意义的色块。

顾南星：……

以前根本不会出现这种事，就算心情再不好，一拿起画笔心情就会缓和，一旦挥动手腕开始画，便能全心全意地投入进去。

她拒绝承认是因为沈月见对自己的影响力太大了，只催眠着自己是因为自己心情前所未有的烦闷。

既然画不下去，那就没必要浪费颜料了，顾南星将手中的画笔放下，但又不想走出画室。

烦。

好烦。

往常这个时候那个人都已经做好饭菜了，会笑着喊她过去吃饭，而现在……

顾南星朝门口望了一眼，没有一丁点动静。她又将耳朵贴上房门，外面既没有炒菜的声音，也没有逐渐逼近的拖鞋声。

是死一般的寂静。

顾南星放下手，有些出神地盯着地面。

她其实一点都不想跟沈月见吵架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南星好像对时间失去了概念。

她终于再次推开画室的门，却发觉外面一片乌漆嘛黑，没有人开灯。

皱了下眉，顾南星走了出去，没在客厅和书房看见沈月见的身影，剩下的只有一个地方——他的卧室。

看了下玄关，也没有人出去的迹象，那沈月见只可能是待在卧室里了。

顾南星面无表情地盯着沈月见的卧室房门看了一会儿，最终什么动作也没做，回了自己房间。

辗转反侧间，顾南星似乎听见了大门那边传来了声响。

是沈月见？这么大半夜的，他突然出去干嘛？

顾南星没了睡意。

她睁着眼，看着天花板，思绪早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与她何干呢。

她这么想着，再一次闭上了眼。

最终也不知道是几点，门那边才终于传出声音，应该是沈月见回来了，顾南星这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因为没睡好的缘故，第二天醒来，顾南星眼下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浑身低气压低推开房门。

撞见正在做早饭的沈月见，她也只是脚步稍微停顿了下，接着就恢复正常，视若无睹般绕过他，打开冰箱门拿出里面的牛奶，打开盖子就要往嘴里灌。

“早上空腹喝牛奶不好。”声音从背后传来，顾南星“嗯”了声，将牛奶放了回去。

“我先走了。”顾南星撂下这句话，便推开了门。

沈月见垂下眼，看着即将出锅的欧姆蛋，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他关了火。

透明的橱柜里蓝色的围裙还在静静躺着，没有人想起来使用它。做饭的人不愿意用，本来该为他系围裙的人又像是完全把这件事忘了。

一声轻笑打破了这片寂静，色香味俱全的欧姆蛋被毫不留情地扔到了垃圾桶里。

她连他做的饭都不想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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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你今天……心情不好吗？”胡子惠小心翼翼地开口。

“嗯？没有，我只是有点没睡好。”顾南星回过神，向胡子惠微笑道。

“可是……”胡子惠用目光暗示了下。

顾南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自己的课本上满是乱七八糟的鬼画符。

顾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