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近英良扫了一眼以最快速度赶回来，现在还没喘匀呼吸的人们，体贴的等了一段时间让他们缓过来。

“inelegance！（不雅致）”保持贵族绅士仪态的月山习颇为嫌弃的瞥了一眼没有形象的一群人，拒绝承认他和这群人是同伴。

“…你先别说风凉话了。”

笛口雏实很想捂住月山习疯狂拉仇恨的嘴，毕竟这群从外面赶回来的成员们，除了被私家车送过来的月山习，其他人都是徒步跑回来的，双腿倒腾的要飞起来了，不然能累成这样吗。

神代利世直接翻了个不优雅的白眼，避免自己态度过于嫌恶选择眼不见心为净的躲在神代叉荣身后，身形壮硕的壮汉默默移动自己的位置把神代利世完全挡在身后。

顺带一提，神代叉荣是神座出流之前告知永近英良让他在和青铜树谈判时找机会要过来的。

等部分人缓回来后，永近英良开始梳理近段时间都发生过的事情，又讲了对青铜树的安排。

“前期工作都差不多了，流也回来了，接下来就是收尾阶段。”永近英良双眼中闪烁坚毅又欣喜的光芒，“我们的目的就要达成了！”

围在永近英良身边坐下的人们也因他的话而隐隐兴奋激动，气氛都变得焦灼。

永近英良环视四周，认真注视着这群认同他信赖他，被他聚集在一起打算反抗这个世界的同伴们，不由得露出意气风发的微笑，“话不多说，大家，之后拜托你们了！”

众人齐声应道:“嗯！”

*

“流，现在可以给我解释清楚你身上发生的事了吗？”永近英良虎视眈眈的看着黑色长发的异瞳少年。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驻地里神座出流的房间，在卧室里有沙发的情况下永近英良搬了个椅子反着放坐下，双臂搭在椅背上垫着下巴，以趴在椅背上的姿势眼巴巴瞅着窝在单人沙发上的神座出流，做出一幅耐心倾听的姿态。

此时距离之前的全员会议已经过去几个点，有事情要做的人在听完就离开了，原本空闲的人也被永近英良顺手安排了任务。

被塞工作的人员:我谢谢你。

金木研缩在另一个单人沙发上，用和永近英良非常相似的表情看着神座出流。

神座出流没有回复永近英良，自顾自把事先准备出来的笔记本电脑摆在桌面上开机，“Alter Ego，过来。”

早有预测的Alter Ego在听到创造者的召唤便毫不疑迟的投影到离神座出流最近的电子设备，也就是被神座出流放在茶几的笔记本电脑上。

“英，还记得在我还是日向创时你疑惑的问题吗。”神座出流垂眸看着电子屏幕里短发红瞳少年形象的Alter Ego，“希望育成计划，我当初说我也不记得，现在可以回答你了。”

“希望育成计划，是希望之峰学园的研究员所提出并试验的一种反道义人体|实验，通过手术直接干涉大脑，抹除过往的人格，记忆、情感、思考、兴趣……一切阻碍获得才能的感觉都会被剔除。＊

以此为基础，人为创造出全部才能集于一身的‘超高校级的希望’。”

永近英良下意识开始思考，为什么这种听起来就会让人不寒而栗的人体|实验会让他的好友就连失去记忆都会有很大的下意识反应？

对于实验成果的描述，不就完全符合神座出流曾经的状态吗？

所以答案已经很明确了。

永近英良的眼神变得复杂，张了张嘴但没有出声。

——神座出流，就是希望育成计划的受实验体。

神座出流颔首，“如你所想，我就是这个计划创造出的人造全能。”

金木研听得半懵半懂，他并不清楚前因后果，但神座出流说的话并不难理解。

他以自己的理解总结:他的好友神座出流，是实验产物。

金木研心底升起隐秘的喜悦:他和神座出流的相似之处又多了一点。

——他们都是他人的实验品。

神座出流没管两人的头脑风暴，以平淡的口吻讲述属于自己的过去:“「神座出流」是希望之峰创始人的名字，我的‘老师们’在确认我成功的诞生便把这个名字赋予了我，称呼我为超高校级的希望。”

那群研究员，对他寄予厚望、无比的推崇他，又很轻蔑不屑他。

永近英良抿了抿唇，从这段话里翻出了重点，“既然这不是你的本名，……你曾经的名字是什么？”

“日向创。”神座出流看着两人震惊和恍然的表情，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少年嘴角勾起，表情柔和道:“在接受成为希望育成计划的实验体之前，我的名字叫日向创。”

虽然，他对属于「日向创」的过去并不了解。

永近英良沉默一瞬，“……这就是你失忆的那段时间性格大变的原因啊。”

因为那是属于神座出流曾经模样的映射，是名为日向创的少年原初的性格。

神座出流抬手抚过右眼的眼眶，“棕色的短发，这双眼睛变为草绿色，就是我曾经的样貌。”

在CCG的时期，是他最接近曾经的自我的时候。

“不过瞳孔的纹样不是这样的。”想起曾经在研究员那里看到的资料，那属于日向创的记录，神座出流翻出记忆中看到的那张证件照里少年的模样。

“那双眼睛中的图案，像是禁止的符号。”

永近英良再次从神座出流游离其外的口吻中察觉到了什么，“你没有恢复曾经的记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