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
“角色差别化完全没有体现。你看,幸村君和不二君都是双鱼座,不二君和丸井君都是天才,丸井君和幸村君都是立海的学生,这是什么可以消消乐的三人组?我看作者肯定早已黔驴技穷。”
“那要怎么办?!有没有天降神兵能来救救这本已经陷入瓶颈的平庸之作?!”忍足谦也抱头大喊,“拜托了!真的快救命!”
“四天宝寺的天才财前君此时此刻就在后台,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把他请出来好吗?!”忍足侑士起势,“宇贺神小姐请看这边,双鱼座、B型血、喜欢的类型是可爱天真善良的女孩。”
“哎……等等,这个描述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好像不是小光吧?”
“对,我介绍的是谦也你的个人档案。”
“不妙!你快看那边!幸村的网球、不,是枕头飞过来了啊啊啊啊——”
忍足谦也只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像被卡车撞到一样,直接摔倒在地。他摇晃着脑袋,半天才从地上爬起,胸口还传来剧烈的喘息。刚刚的那一击,彻底打乱了他的节奏。
【木手永四郎击杀 忍足侑士】
【白石藏之介 击杀 忍足谦也】
“我说你们,挡在路中间说漫才真不讲文明。”白石不满地发出抗议,“为什么不带上我呢?!”
“对不起,小藏,下次一定。话说回来……”忍足谦也因为激动声音有些颤抖,“观月你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你这是在背叛B组吗?”
观月看向他,露出一副标准恶役的笑脸:“哎呀,忍足侑士君,原来是你,我都没看见。抱歉,良禽择木而栖,我现在已经在替D组做事了。”
“这就是我们的生存之道,无须多加解释,按照规则,刚才那句就是你最后的‘遗言’了,忍足小弟。”木手的眼镜闪过一缕幽幽的反光,“观月,你的情报果然可靠,接下来就靠你带着我们直入B组的豪华大本营了。”
如果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计划,迹部景吾和宇贺神真弓可还守在那里呢!
“可恶!”忍足谦也低声咒骂,抬头望向远处一群人越来越远的背影,难道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们吗。
这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听到了一道冷静而温柔的声音:“辛苦了,好好休息吧。”但还没等他看清是谁,一抬头那个人就不见了踪影,就像一阵轻轻吹过的风。
“不愧是不二君,这就是身为主要男性角色的魄力吗?决定了,哪怕败局已定,我也会支持他的。”
“什么?特意留下来安慰我们的人居然是不二?”
“谦也,算了,看你这反应速度,除了去超市抢折扣,估计没别的能快了。”
眼前就是B组的大门了,眼前是厚重的铁门,木手的手指在密码输入框上轻轻滑动,果然如同观月给出的情报一般,出现了那个问题。
【魔镜魔镜,谁是在场最英俊潇洒的人?】
“迹部还是这么恶趣味,这么明显的答案。”木手扬唇一笑,手一抬,自信输入【Atobe Keigo】,结果传来密码错误哔哔哔的提示音,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他轻咳两声,“可恶!观月,你来。”
这个任务最终还是落到自己的手上了吗?观月初面无表情看了一下自己的双手,算了,已经很糟糕了,不差这一件了。
“好,我来看一下呢~嗯?好复杂的密码哦,让我姑且试一下吧。”
他的手指刚要打下第一个字母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对他说——
“真的要那么做吗?”一回头,是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只是里面有不加掩饰的愤怒和轻蔑。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不二周助君。”观月笑意不减,对于一直以来的宿敌说话并不用太客气,所以他的语气带着挑衅,“明明身为D组的人,现在是想要来阻止我吗?”
“并没有,想做什么事情都是你的自由。只是想告诉你,”不二用冷酷的目光和语调不容置疑地向他宣布,“如果打开了那道门,我就会有充足的理由必须打倒你。”
真高傲,可这正是他会说出的话,每当正义的不二周助出现时,总会把他反衬得像一个十成十的坏蛋。观月干脆地将本能的反应强压而下。他只是嗅闻着充溢花香的纯白恶意,发出了那种轻微的、倒吸了冷气的声音。破碎的心在胸腔内隐隐作响。
“是吗?那我就要偏要打开它,如你所愿。”
ATOBE KEIGO SAMA,不仅要全大写,还要加上敬称,进入这道门的人必须心悦诚服地承认他的帅气,否则就会被永远拒之门外,这就是那位冰之帝王真正的目的!
观月初不是不二周助,也不是迹部景吾,他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次出场机会,所以必须忠实地演完属于自己的剧本。
升入高中不久后,他在一个春日傍晚特意去日比谷公园某处无人留意的角落悄悄放了一束蔷薇花,然后两手合十,双目微合,虔敬地为自己的未来小小地祈祷了一下。走时还不忘四周打望一阵,确认没有陌生人看到自己这样害羞的举动。在封闭的电话亭里和家人通话说明并重申了自己假期不准备回山形老家的意愿后,他踮了踮制服鞋的前跟,挂断电话再深呼吸三次以平复适才激动的心情。其实也很想家,可是理想和抱负更加重要。圣鲁道夫在强手如林的关东地区并不算得出众,他精心设计的剧本总是出现偏差,大都会的忙碌持续不断地挤压着他日临极限的承压力,最后他能够尝试的事情便是成长。
从前他只是把队友当成剧本的一部分,现在却害怕角色不二裕太哪一天转学了。
从前说话的时候总喜欢夹枪带棒,现在总不自觉去关心他人的感受。
从前回答理想型的时候,总觉得“没什么特别的”,现在变成了“信赖我的人”。
他打开了那个房间,待D组的三位成员全部走进,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虽然迹部制定了战术,但是待会儿比赛开始的时候,真弓小姐你可以带着他先离开这里吗?”
少女想了一下:“是和观月同学个人的战术有关,但是你害怕迹部同学不同意对吗?明白了,交给我吧。”
“你……你真的很善解人意……”他抬起头,正想说点别的什么,却发现她的目光一直盯着他手腕处的蝴蝶结。
“好像有点松了,打起枕头战的时候会很碍事吧,我帮你重新系一个又好看又结实的好吗?”
也许人心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幽秘,在这位少女身上不难找到当世所常见的诸多美德,理解与温柔的议题是如此的俗套,可为什么它还像是明亮闪耀的星星,映照在他下着小雪的生命之中呢?
“好,谢谢你。”
“不客气,我会等观月同学平安回来,我们一定能赢。”
谢谢你愿意相信我,有你这句话,虽然不知道下一次见到你是什么时候,但是观月初拼了命也要将胜利拿下。
他转身,将门落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