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悦哦了一声,再次把大王翻了身,让它四脚朝天,给它梳着肚子上的毛,“下午时,老太太那里的很多人都走了,只剩下太太和那个姑奶奶,太太就一直坐在堂屋里,姑奶奶一直坐在老太太床前面,然后天黑了,老太太就死了。”
闫憬端着凉茶正要再喝一口,听到这话不由得手一顿,“老太太死了?你确定?”
闫悦连连点头,一把揪住大王耳朵,两腿缠住它的身体,不让它跑了,“我确定呀,我一直守在那里看着的,没穿白大褂医生还给老太太扎针,又来了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又给老太太打针了,还用很大的针筒从老太太的头里抽血呢。但是没有上午来的那个白大褂医生。”
闫憬抬手示意闫悦停住,“你待在这里不要出去,把珍珠收起来。”他说完就放下茶杯,打开卧房门出去,堂屋里没人,对面的屋子里也没有声响,看来愿喜等人都不在。他掀开帘子出了堂屋,远远地看见假山处有七八个人聚在一处正在说话,其中就有愿喜。愿喜正好对着堂屋门站着,一眼就看见了走出堂屋的闫憬,忙向众人示意了一下,自己随即快步走了过来。
愿喜到了闫憬面前,“姨娘,老太太去了,这会与大帅一齐停在前院大客厅里。大少二少都赶回来了,在前院带着其他少爷们待客,大姑爷带着董姑爷处理丧事一切事宜,崔姑爷带人维持秩序。后院的事宜,是太太和姑奶奶共同处理的。”
闫憬点了点头,“我睡了多久?”
愿喜正回头吩咐跟上来的小丫鬟快去端早饭,听了这话,她立即回头看着闫憬,“姨娘昨天快晌午时回来,就喝了一碗稀饭,便说要睡觉,然后就一直睡到了现在。我几次从窗户缝里看过,你睡得很沉,我就没有叫醒你。”她见闫憬转身,忙跟上去,抢先一步掀开帘子,随即跟在闫憬身后进了堂屋,“姨娘,你今天脸色看起来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闫憬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饱了,这会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精神很好。他坐在凉榻上,拿起扇子轻轻扇着风,“没人来找我吗?”见愿喜点头,他微微低头眯了眯眼,若有所思的不停轻摇扇子,等小丫鬟把早饭端来,在小桌上摆好退下后,他才抬头看向愿喜,“你叫人把怀宏叫来,我有事要交代他去做。”
闫憬吃完了早饭,端着茶杯漱口时,怀宏进来了,先向他行了个礼,随即将一封信放在小桌上,“主子不能回来,便烦请姨娘替她给老太太与大帅上炷香,并全程监督丧事一切事宜,直到老太太与大帅入土为安。钦天监已经算好了日子,再考虑到现状,主子已经下了口谕,让丧事不得太过铺张,停灵七日后就入土。”
闫憬拿起那封信拆开,从里面倒出一块玉,这块玉雕成了牡丹花模样,中间是一条活灵活现的文鳐鱼,在鱼的前鳍部位,刻了一个霜字。他把玩着那块玉看向怀宏,“我会按照帝上的话做的。那现在有多少小城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