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憬说出动手两字的同时,湛韫手中的马鞭已经甩出,抽-向了孩子闫憬的脸。孩子闫憬似乎很忌惮马鞭,几乎在马鞭甩出的刹那,就猛地身子往后向外屋退去。闫憬之前虽说了不参与湛韫与孩子闫憬的事,但实际上在湛韫出手的同时,他也出手了。他对着孩子闫憬身后连丢了几个诀后,就将百年对着孩子闫憬的脸甩了过去。
孩子闫憬已经退到了被他砸开的墙边,只要再往后一步就能退到外屋从而躲开湛韫的马鞭,至于闫家丢过来的百年,他根本没放在心上。他甚至还侧头对闫憬冷笑了笑,然后就左脚绊到了右脚,一个踉跄往后倒去,随即整个人就保持身子后仰的姿势动弹不得。湛韫甩出的马鞭,没能抽-到他的脸,从他腹前落了下去,竟将他那件近乎黑色的裙子撕下了一片,露出了满是伤口的腹部。
湛韫手一抖,用马鞭卷起了百年,甩到了闫憬面前。闫憬抬手握着百年,快步走到了还无法动弹的孩子闫憬身前,毫不犹豫的用百年对着他那满是伤口的腹部刺了下去,还用力往下一拉,然后他腹部里的一切就都暴露在闫憬面前了。
湛韫也走了过来,手里的走影往前抵在孩子闫憬的胸前,用力压着使得他无法起身。孩子闫憬知道自己的腹部被切开了,顿时狂怒起来,虽无法站直身子,却不妨碍他用双手攻击,只是他刚抬起手,闫憬手里的百年就对着他左手手腕砍了下去,同时湛韫也抓着了他右手手腕用力往下一掰,骨头断裂声混在惨叫声中,并不是太明显。
闫憬抬眼看了湛韫一眼,“这里都是我七岁前死去的记忆画面。真没想到还有一天能再见到,毕竟我早都记不起来了。”他说完就低头盯着孩子闫憬那敞开的腹部,一脸的怀念。
湛韫也瞄了一眼孩子闫憬的腹部,这腹部里没有人类该有的内脏,只有一张像宣纸的东西,上面不断变化着画面,但不管如何变化,主角都是年幼时的闫憬,从出生到死亡,不停的循环着。年幼时就死去的孩子,能够留下的画面并不多,不一会,湛韫就看完了全部。他看完后,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闫憬,“疼吗?”
闫憬被问的一愣,眼角余光瞄到七岁时被火烧死的自己,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我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被芳倾玖救了,之前的事只记得我妹妹在我们六岁生日那天丢了,之后的事,凡是我记得的,都是假的。直到人间道想要反噬我,被四少带着师兄彻底解决了后,我才想起许多事的真相。但都不重要了。我觉得我还活着理由无非是找到害死我妹妹的凶手,好好的赡养我无辜的母亲,报答四少师父师兄芳倾玖的恩情,以及找到一个人。”
闫憬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突然抬脚踹了孩子闫憬一脚,“那个人到底是谁啊,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啊。对了,”他边说边又踹了孩子闫憬一脚后,看向湛韫,“你能保证湛琪不能通过我带你回来的门回去吗?”
湛韫再次发力压住孩子闫憬抬起的胸,“我是不能,但你的四少能。”
闫憬笑了起来,手里的百年猛地扎入了孩子闫憬的胸口,“你既然这样说了,那一定就没问题了,那我的过去也解决了,我们走吧。”
湛韫也手起刀落砍下了孩子闫憬的头颅,拎在手里,打开了房门先走进了外屋,目不斜视地往外走去。闫憬紧随其后,他一改此前的谨慎,漫不经心的到处张望着,与棺材边那几个孩子闫憬一一对视后,他冲着他们咧嘴一笑,举起百年做了个割喉的动作。见几个孩子闫憬皆后退一步,他笑得更开心了,正打算再做些什么时,湛韫回头看了他一眼,让他别玩了,当务之急是快些离开这里。
闫憬顿觉无趣的撇了撇嘴,快步跟上湛韫出了小屋,一眼就看见那不过一米宽的溪流上多出了一座没有护栏的木桥,桥上站着一个人,听到他们的脚步声,便看了过来。闫憬认出那人,不由得一挑眉,“哟,好久没见了啊,湛中律,怎么着,又有什么事要托我帮你办啊?”
湛中律冷冷看了闫憬一眼,随即看向正把孩子闫憬的头颅丢进溪流的湛韫,“老祖说你来了这里,让我来送你上路。但他应该是不能将我与星月送到此人的世界去了,所以我来找你合作。我助你除了老祖,你让此人将我与星月送到他的世界去。”
湛韫站在溪流边,看着孩子闫憬的头颅被那些奇怪的鱼分食殆尽,才把擦手的手绢也丢了进去,随即手一扬,将走影对着湛中律掷了过去。趁湛中律躲避时,手一抖又将马鞭甩了出去,卷向他的双腿。等湛中律再次避开后,湛韫抬手再次一抖马鞭,卷住落在桥上的走影收了回去,“我可以替他答应你送走星月,但你必须死。”
湛中律反手抽-出自己的大刀,“为什么呢?”
湛韫收起马鞭,握住走影,“你是老祖制造出来的,只能属于这里。老祖必须死在这里,你也就跟着他一起死在这里吧。别说老祖他们做的事你不知道,你本身就可以算是跨阶僵尸,只是你比它们多了神智,还拥有了人的身体。”
湛中律看向闫憬,“你的回答呢?”
闫憬抬手挠了挠头,一脸的不耐烦,他甚至还在抖腿,“二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什么事都问我有什么用,我记性不好,很快就会忘了。还有,你要打就打,不打就让开,我们还有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