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憬闻声看去,湛昭站在街对面的台阶上,面无表情的正看着他。闫憬起身,冲着湛昭招了招手,“湛昭,你过来,我不杀你,你别怕。我就是好奇啊,你凭什么觉得你能杀了湛韫啊?对了,和湛中律联手吗?”他笑了起来,还点了点头,“嗯,这样一来,你们的确有胜算,可是,你们这些小崽子,”他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是不是看不起我啊?湛韫,我的人,想弄死他,我同意了吗?”
闫憬说着便走出了院门,在他跨出院门的刹那,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辆正在快速行驶的火车,他则正站在车厢中间,抬眼就看见蛇妇黄琼掐住了一个人的脖子狠狠的将其摔了出去。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神色疯狂的蛇妇黄琼看了过来,看清他的脸后,狂笑起来,“很好,人都齐了呀,今天我定要杀了你们为我儿报仇!”
闫憬握紧百年,在蛇妇黄琼冲来的刹那,身子侧开,随即甩出两个诀,其中一个成功了,一堵火墙挡在了他面前。他看了一眼因为火墙而不得不停下脚步的蛇妇黄琼,转身就跑。他与蛇妇黄琼交手多次,双方看起来都没讨到好处,但实际上还是他受到的伤害更大些。这会她又像个疯子一样,打起来的话定是不管不顾的,被她缠上,他大概率要死。
闫憬一边想着该如何破开这个幻境,一边快速的在车厢里穿行,刚跑过三排座椅,就听到身后传来了蛇妇黄琼的狂笑声,他没回头,指望一个没什么威慑力的火墙能拦住蛇妇黄琼简直是痴人说梦。他又往身后甩了几个诀,随即身子一矮,整个人往后一仰,数十把近乎透明的飞刃擦着他的脸飞过,紧接着就是一片叮叮当当的响声。闫憬单脚点地身子一转立即站稳,往蛇妇黄琼那边瞄了一眼,她满脸狰狞的挥舞着十来条颜色各异的蛇,与刚才飞过去的飞刃缠斗着。
闫憬一时间陷入两难境地,身后有蛇妇黄琼,可身前又有阻兵,只是那人好像对他并没有敌意,也许他可以与那人联手试试看能不能在这里弄死蛇妇黄琼。他转身缓缓向飞刃飞来的方向退去,“蛇妇黄琼,你刚才说要为你的孩子报仇?你那个从不离身的怪物孩子终于死了吗?是谁干的?我一定要好好谢谢那人才行。”
蛇妇黄琼听了闫憬的话,眼中凶光毕露,竟不再闪躲飞刃,任凭身子被飞刃多处割伤,也不管不顾的向他扑来。“谁干的?除了你这个小贱人,还有谁!”
闫憬听了这话,不由得挑挑眉,“你确定是我?我要有这本事,早干什么去了。不过,就算是有人以我的身份做了这件事,我也不介意,毕竟我也想他死。对了,地狱道应该有两个吧,一个就是你那个从不离身的怪物孩子,那另一个是谁?别说是湛韫,我保证他不是,他要是地狱道,你早就死了。湛韬和湛霜月,谁是另一个地狱道?”
闫憬早就在想这个问题了,假如地狱道只能是黄琼的孩子,那么凭什么她会让她最不喜爱的孩子成为拥有强大力量的地狱道呢?就凭湛琪给她画的大饼吗?她肯定不信的,不然怎么会有两个真的地狱道,还有湛韫这么一个假地狱道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呢?哦,现在只剩一个真的地狱道了,当然前提是她所谓的孩子死了是真话。
蛇妇黄琼此时已是半疯癫的状态,对于闫憬的话有反应,却不回答,只是一直狂笑个不停,嘴里一直念叨着要杀了闫憬。闫憬见此皱眉,往后退的脚步快了两分,“你是在装傻吗?两个地狱道,已经没了一个,剩下一个你说与不说其实都不重要了不是吗?我与湛韬、湛霜月关系都不错,不管他们谁是地狱道,我都不会主动去杀他们,毕竟我还指望着依靠地狱道杀了你呢。”
闫憬说完这话,就猛地转身跳上了旁边的座椅,再次避开了从身后袭来的飞刃。这次飞刃更多了,他粗略扫一眼,大概有四五十个的样子。蛇妇黄琼再次被这些飞刃缠住,他也就不再与她多话,先甩了两个诀,随后握着百年就冲了上去。快到她面前时,却见她笑容变得古怪起来,他心里咯噔一下,直觉不妙,可此时距离太近,他想躲已是来不及。他干脆心一横,去势不减,在蛇妇黄琼抓住他右臂的同时,百年刺了出去。
闫憬到底慢了一步,不但百年没能刺中蛇妇黄琼,握着百年的右臂还被她抓住后狠狠用力掰了一下,他都听到了清脆的骨头断裂声,顿时疼的他浑身冒汗,内衣立即就湿了大片,眼前也是阵阵发黑,手也不由自主的松开,百年当啷落地。他咬着牙抬起左手去拍蛇妇黄琼的脸,她脖子后仰轻松的避开,随即抓着他的右臂,将他对着突然停滞不动的飞刃摔了过去。
闫憬撞上了那些飞刃,没想到那些飞刃在与他身体接触到的刹那,竟化成了一片近乎透明的翅膀托住了他的身子,在蛇妇黄琼还没反应过来前,带着他往后飞去。这一变故,的确是蛇妇黄琼没想到的,她瞳孔一缩,立即变成了蛇的竖瞳,同时盘在她身上的无数小蛇都如离弦之箭般向闫憬窜去,看那样子是打算把他夺回来。
可惜这次是蛇妇黄琼慢了一步,飞刃化成的翅膀带着闫憬飞入了来时的车厢中,那车厢中漆黑一片,好似蕴含了可怕之物的死寂与威压,让已经追到了车厢门口的小蛇们纷纷停下。可后来的小蛇来势太快,那些被停下的小蛇有不少被撞进了漆黑的车厢里,很快就有大片的鲜血从那节车厢中流淌出来,如同有生命一般缓缓的流向蛇群后面的蛇妇黄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