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灵巧快步上前到了湛大帅身边,靠着他坐下挽住了他的胳膊,满脸惊喜的问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让人提前与她说一声,她好自己做几个他爱吃的菜,叫上儿女们一起吃顿家常饭。她说到这里,却突然哭了起来,“常柏,我们的孙儿行清没了,我再也听不到他叫我奶奶了,再也见不到他笑着向我跑来了。”
姜姨娘低头站在木春棉身边,察觉到她冷笑了一声,便小心的抬头看了一眼,见她果然在冷笑,忙轻轻的碰了碰她,又冲她微微摇头。木春棉没理会,低头看着自己新做的指甲,漫不经心的开口了,“真是让人心疼坏了,开冬之前落进水里到现在都没养好,刚刚又不知被谁打了脸,又红又肿的,他被吓坏了,哭的一抽一抽的差点厥过去了。唉,这可是大帅的老来子啊。”
刚回来的木春柳喊了一声木棉姐姐,便走到了严灵巧身边,把手帕递过去,“严姐姐也别太伤心了,行清是个好孩子,若见你为他这么伤心,整日浑浑噩噩的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也会难受的。大帅,严姐姐,行清都去了,就让他安心的去吧,做长辈的这么日夜念叨着,他怎么能承受呢?”
木春棉突然抬头看着姜姨娘,疑惑她怎么站着,“姜姐姐坐下呀,在我们姊妹院子里,你不用担心他们姊弟的。对了,大帅,刚才我说的事,您觉得怎么样?我可是听说了,二姑娘这次病了去的就是那家济世医院,大帅可以问问二姑娘,这济世医院的医生看头是不是很拿手。唉,只是可惜了行清那孩子命薄,没能等到这个可以治好头的机会。”
严灵巧虽不知道木春棉之前到底与湛大帅说了什么,但从她的话里不然推出她们发现了一家可以治好湛开冬脑子的医院,本来听了这话就够她难受了,木春棉还补了最后那句,顿时就让她气得直喘,抱着湛大帅的胳膊哭的更伤心了,之前哭还有点演的成分,这会是真的在哭了。
湛大帅哪能看不出他这几个姨娘在暗斗,放在平时,他不会在意,可刚才严灵巧打湛榴月湛开冬姊弟时,他看的清清楚楚,只觉得面容狰狞的严灵巧陌生极了,又想起湛老太太与他说的那些话,他觉得的确需要给严灵巧一个教训了,不然再这样下去,她迟早要被她自己害了。而且木春棉的话也不错,湛行清已经没了,湛开冬还在呢,他对这个不到五岁的老来子是真心疼爱的,能有机会治好,他自然不会放过。
湛大帅瞄了一眼还在哭的严灵巧,没搭理她,“那这事就交给你办了,她性子软,有时候受了委屈也不敢告诉我,你们姊妹知道了,能搭把手帮她的就帮一把,不行就告诉霜月,若是连霜月都不好处理的,就直接告诉我。你也别哭了,你来这有事吗?没事就回去吧,我看你憔悴了不少,这半个月就在屋里好好养着别出门了,来人,送严姨娘回去。”
严灵巧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湛大帅,她都这么伤心了,他不但不安慰她,还要禁足她?她本想闹的,可见湛大帅眼神冰冷,手指不耐烦的在小桌上敲着,她便不敢了,只得慢慢起身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湛大帅还有公务,没一会也走了。木家双生姊妹与姜姨娘把他送出院门,看着他走远后才回了屋。进屋后木春棉就歪在了暖榻上,“姜姐姐,你若想好了,就跟我们一起去见见澄澄妹妹。都是有儿有女的人,你怕她做什么?这湛家日后是谁的,现在谁能说得准?你处处避让,她步步紧逼,从你怀榴月开始,她就一直针对你,老天保佑,你平安无事的生下了榴月,但之后的两个孩子呢,开冬呢?若不是那时她在照顾湛桂月,我们又帮你,你能顺利的把肚子藏到要生产?开冬这事,我觉得就是她做的,只是她坏事做多了,终于有了报应,老天看不下去了,收走了她的宝贝大孙子。”
姜姨娘一直不停点头,等木春棉不说了,她才轻声开口,“我都知道的。你们要做什么事,带上我,我不在乎我自己,可总得为两个孩子争一下的。”
听了这话,木春棉立即起身,一手拉着木春柳一手拉着姜姨娘,带着两个孩子与一众丫鬟嬷嬷去了闫憬的院子。一大群人涌进院子时,把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的闫憬都吓了一跳,等弄明白了三人的来意后,他多看了姜姨娘两眼,笑着点了点头,“既然是两位姐姐带来的人,我是信得过的,往后就多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