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憬想着这群人对他谈不上多忠心,他们现在围在他身边听他的话,一方面是因为湛韫之前的吩咐,一方面也是因为都听信了他能找回湛韫的说法。他回了湛家后,虽与他们还保持联系,但显然他们是不放心的,会担心他是不是隐瞒了什么,因此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人进来的。从外面来的人以什么样的身份最适合留在他身边呢,自然是大夫了,尤其还是个女大夫,也不会引人乱想。
颜心朵见闫憬沉默,刚要说话,见愿喜带着两个捧着托盘的小丫头进来了,便住口起身站了一旁。愿喜把小桌在床上放好,边摆碗筷边问闫憬,“厨房里备了粳米粥与清汤面,不知姨娘想吃什么?”
闫憬想了想,“粥吧。现在什么时候了?”听说已经是接近傍晚时分,他愣了愣,“我睡了这么久?”
愿喜点头,把一个小丫头手里的托盘里的小菜与清汤面还有一碗素汤一一放在小桌上,“我一直在门口守着,的确是睡了这么久。想来是这些日子累着了,正好身子又不舒服,就嗜睡了。大夫,姨娘身子如何?”
颜心朵想了想,“没大碍,就是受凉,等会我给她吃点药片,再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应该就好了。但我看姨娘身子骨不大好,得好好调养才行,我毛遂自荐留在姨娘身边照顾姨娘,不知姨娘可愿意?”
闫憬饿了,正小口快速的吃着面,对于颜心朵的话像是没听到一样,直到一小碗面吃完了,他才看向颜心朵,“我是愿意的,但湛家毕竟不是我能做主的,只怕太太不会答应的,而且我也没有多余的钱能养一个大夫在身边。”
颜心朵笑了起来,“啊呀,我没告诉姨娘吗?我是受了二姑娘之托来的,她已经说太太说过了,我的诊金也由她负责。姨娘只管安心的留下我就是了。”
闫憬听了这话,笑了笑,“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不吗?愿喜,你快带人去收拾间房,好让这位,对了,我还不知道大夫你姓什么呢。”
颜心朵瞄了愿喜一眼,“我姓颜,颜真卿的颜。”
闫憬听到她这话,愣了愣才想起颜真卿的颜是什么颜,不由得心里嘀咕这人直接说是容颜的颜不行吗?他又吃了小半碗面,喝了几口汤,等愿喜收拾了碗筷去安排颜心朵的住房时,他神色严肃的看着颜心朵,“你之前说起二姑娘,不只是为了说你能留下的理由吧?”
颜心朵的神色也严肃了,“二姑娘昨日与四皇子见面后回梅花酒店的路上,汽车被撞了,还好司机开的慢,看见有车过来,早早的就刹了车,才只是车头受损人没出事,但二姑娘不得不临时换了黄包车,可没想到黄包车跑的很快又往小巷子里钻,二姑娘身边的人都追不上。也是巧了,湛四爷从一条巷子里出来,正好与那黄包车遇上,看见了坐在上门的二姑娘,觉得事情不对,拦下了黄包车,车夫见有人拦丢了车转身掏出刀来就刺向二姑娘,被得了信赶来的四皇子救了。”
颜心朵说完后看着闫憬,见他若有所思的玩着帐子上的穗子,便又坐在凳子上等着。可直到愿喜又进来请她去看看为她准备的房间,他也没再说话。颜心朵一肚子疑惑的走了,她听说闫憬与湛霜月关系很好,怎么听到后者出事,还是想一想就知道是有预谋的出事,他怎么毫无反应呢?
颜心朵的疑惑在吃过晚饭后再次为闫憬把脉时解开了,她一进闫憬的卧室,闫憬就说他要出去,让她在他的卧房里假装是他。颜心朵一时都没能回过意来,等闫憬又说了一遍后,她才啊了一声,“你要出去做什么?我不能保证不被揭穿啊。”
闫憬已经换好了衣服,“我吩咐了愿喜守着门不让人进来,你躺在床上装睡,有人来了,愿喜自然会拦住的。我要去见二姑娘,有话必须与她当面说,应该锁门前会回来。”他说完就不管颜心朵了,直接就出了卧房门,与愿喜交换了个眼神后,便低头出了主屋,跟着愿安身后往湛韫的院子去了,七转八绕后到了后门,愿安上前与甘楚说新来的颜大夫忘了带一味药材,他陪着现在回家取去,很快就回来。甘楚也没多想,就开了后门的锁让两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