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憬笑了笑,“嬷嬷敲打她们前,还要弄清楚有哪些人与怀玉交好,这些人暂时都不能委以重任,日后先就在院子里洒扫跑腿,无我指示,不得进入主屋更不可进入四少的卧房。四少院子里的每一处都派专门的人负责,一旦出了问题就找负责的人。”
甘嬷嬷坐不住了,连连点头着就要起身,“我这就去办。”
闫憬叫住她,“嬷嬷,还有一件事,从现在起,四少的院子前后门上锁,任何人要进出,必须从我的院子里过。”他想了想,起身进了卧房,在梳妆台上翻找了一会,拿着两块一模一样的玉牌出来,将其中一块交给甘嬷嬷,“麻烦嬷嬷把这块玉牌交给甘楚,日后不管是谁从后门出去,必须要拿着与玉牌配套的另一块玉牌才行。嬷嬷回去后,麻烦帮我带个口信给怀如,让她过来找我,我有话交代她。”
甘嬷嬷点头应下后就急匆匆走了,愿喜带着两个小丫头进来摆饭,闫憬一边吃一边想着下午先去拜访哪位姨娘,“愿喜,你让人去打听一下,春柳、春棉两位姨娘回来了没有。”愿喜便到了门口叫了个小丫头,让她去办这事,一抬头看见怀如从月洞门那边过来了,忙回头与闫憬说了。
怀如进了主屋时,闫憬已经吃完放下了筷子,“怀如姑娘,我听说怀玉姑娘出去了,平日里是你们两个人管着四少的院子,现在就你一人,定会辛苦些,还好甘嬷嬷这些日子都住在院子里,你有什么事可以与她商量,实在不能自己决定的,再来找我。四少院子前后门上锁,院子里的人必须从我院子里过这件事,嬷嬷与你说了吧?”
怀如点头,迟疑了下才开口,“只是这件事,是姨娘自己的主意还是二姑娘的主意?”
闫憬接过水漱口,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二姑娘那日说了让我管着四少院子的事,怀如姑娘已经忘了?既然是我管事,当然是我的主意。我这院子里面愿喜管事,外面愿平管事,你回去与旁人说了,让她们都记住了。我看你是个忠厚的,莫要让我、二姑娘以及四少失望了。”
等怀如走了,闫憬叫进了愿平,把另一块玉牌交给他,吩咐他出去找小荣,让小荣联系秦寒舟去查怀玉姨家表哥的事,“这事很急,让他们多派些人手。还有之前我拜托他的事,有没有消息都给我来个信。还有一件事,你让小荣打听着天京城里的传闻,凡与浦旗巷闫家以及湛家有关的,都立刻让人送信进来。”
愿平出去时,愿喜派出去的小丫头回来了,说她去看了,春棉、春柳两位姨娘在她们的院子里正在绣花。闫憬起身,抖了抖大王脖子上的链子,把正在睡觉的大王弄醒,便牵着它带着愿乐起身出了院子。
木春柳木春棉两人住在一个院子里,那院子小巧精致,处处透露着江南水乡的风情,听说是湛大帅得知两人在秦淮城长到十六岁才回了天京城,一直不习惯天京城后,特意让人改造了这院子,由此可见他对这两人的喜爱程度。院子里的房屋分东西两处,之间用游廊连接,在游廊中段有一间独立的会客厅,院子里的奇花异草假山流水无一不缺,甚至连使唤的丫头小厮大多都是秦淮城来的,说的一口秦淮官话。
闫憬到了院外,没急着进去,让愿乐先去通报,等了会,出来一个二十八九岁的女子,笑着请他进去,“给姨娘请安,我是这院子里的管事,姨娘叫我紫枫就好。”
闫憬进了院子,跟在紫枫身后过桥绕山走了一段路后,远远的就看见了两个女子,一个趴在游廊的护栏上,一个站在一旁,都看着这边。他又走了一小段路,看清楚了那两个女子的容貌,果然是绝色丽人,虽都已年过三十,岁月却未在两人脸上留下丝毫痕迹。等他上了游廊,那站着的女子冲他微微一笑却没言语,而趴在护栏上的女子则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后,嗤笑了一声,“真是缺德,这与他女儿一般大小的女孩子也抬进门来。”
站着的女子轻嗔了一声,“春棉姐姐,少说两句吧。”她上前一步,“我叫你澄澄可好?这是春棉姐姐,我是春柳。起风了,我们进去聊吧,春棉姐姐,起来吧,难道有这么个可人的小妹妹来看望我们,你可得打起精神来待客呀。”她说着便一手拉着春棉的手,一手拉着闫憬的手往会客厅走去,“紫枫,沏好茶来,再把各色果子和糕点拿些来。”
闫憬进了会客厅,就闻到了一股甜香,这香味让他很不舒服,眉头不由得皱了下。木春棉注意到了他的神色,懒洋洋的歪在暖榻上,叫小丫头们把窗户都打开,拿着扇子四处扇扇,好让屋里的香味快些散去。等紫枫带人上了茶与果子糕点,屋子里的香味也扇得差不多了,木春棉才看着闫憬笑眯眯的开口,“小妹妹可知道我们这会客厅里熏的什么香?”
闫憬觉得这香味与福-寿-膏有几分相似,心里已经在暗自提防,现在听木春棉问起,便摇头说不知。
木春棉的笑变得满是恶意,“让女子不孕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