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霜月很快就搬出去了,她的三个大丫头都跟了去。到夜间怀萱却回来了,先回院子里看了看,便去了闫憬的院子,说湛霜月不放心,让她回来听闫憬调遣。闫憬正烦恼该从何处下手,见怀萱来了,也就先客气了几句随即让她回去了。
闫憬今日晚饭吃的早,吃完带着大王在院子里溜达,溜了两圈后去了湛韫的院子,甘嬷嬷见她来了,便让他进主屋坐着吃茶,他摇头拒绝,见怀如掀帘子从主屋出来,便叫她带着他去后门。怀如看了甘嬷嬷一眼,才应下转身在前面带路。
闫憬让怀如带路,从主屋到后门来回走了四五遍,觉得已经记住了路线才又回了主屋吃茶,又与甘嬷嬷闲聊了几句,得知怀玉已经从暖阁里挪到了后院的厢房里,但她回家探望母亲那夜发生了什么事还没能查到。闫憬听到这话,下意识的瞄了一眼怀如,“怀如姑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怀如神色不变,“我的确不知道怀玉回家后发生了什么事,我也问过,可她什么都没说。”
闫憬看向甘嬷嬷,见她并不相信,就笑了笑起身告辞,径直回了自己院子。他估计半夜湛昭会来找他,便与愿喜说他有些累要早些睡,等愿喜收拾好了床铺,他洗漱后就上床睡觉。半梦半醒间,察觉到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湛韫又躺在了他身边,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他便伸手拍了怕湛韫的背,轻声的哄了两句后沉沉睡去。
闫憬睡得正香时,身子突然一抖,猛的惊醒过来,翻坐起身下意识的看向窗户,睡前关好的窗户这会大开着,窗边站着一人,不是湛昭又能是谁?闫憬搓了搓脸,让自己清醒点,随即从枕头下面摸出百年握紧,“你又来了,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湛昭关了窗户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闫憬,“为什么回来?你之前与我说的话,都是骗我的?”
闫憬皱眉,“男人都靠不住的,所以就算我之前答应了你什么,我也得先自己争取一下的。哦,对了,我现在是老祖的人了,别误会,我只是为他做事而已。”
湛昭轻笑了一声,“原来是攀上高枝了。你能为老祖做什么?”
闫憬也笑了起来,“我能为他找回湛韫。”
湛昭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看着闫憬良久没言语。趴睡在床尾的大王猛地起身挡在了闫憬身前,对着湛昭呲牙低声咆哮,闫憬伸手揪住它脖颈上的毛把它拖到床里侧,“你打不过就别强出头了,睡觉去。四爷,你大半夜的翻窗户进我卧房,有什么事吗?”
湛昭眼里满是杀气的瞄了大王一眼,看向闫憬时却柔和了几分,“我不信他们说的那些话,你凭什么能找回湛朦皊呢?他们定是在做一件很不得了的事,需要几只替罪羊,湛朦皊是第一只,而你是第二只。”
闫憬自然知道湛琪要找回湛韫的动机不纯,可眼下的他也没办法对付湛琪,只能先与湛琪合作各取所需,而且他也的确需要找回湛韫,不管是为了那些爱着湛韫的人,还是为了能回去属于他自己的真正世界。他看着湛昭,神色不变,“老祖答应了我一些事,是四爷你做不到的,但四爷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我也不会反悔。”
湛昭又笑了起来,“杏棠是你送到星月那边去的?我以为你带着她是要留在自己身边。”
闫憬挑眉,“我留着她再毒我几次吗?四爷,你有事说事,没事就走,我闹春困,再不睡早上可就起不来了。”
湛昭弯腰把一个小袋子放在床沿上,“我给你带了礼物。”
闫憬看了那小袋子一眼,没拿起打开看看的意思,“是大家都有,还是独我一个人有呢?”见湛昭示意他打开袋子,他撇了撇嘴,“你就直说是什么吧。”见湛昭脸色又沉了下来,眼神也不善了,他只得拿起小袋子打开,从里面倒出了一条手链。那手链入手冰凉,触感奇特,他手指摩挲了两下,能感觉到那一颗珠子上有精细的雕花。
闫憬抬头看着湛昭,“这是什么?”
湛昭轻咳了一声,竟在床沿边坐下了,“之前地龙翻身,我受了伤断出了一块小骨头,我想着还未送过礼物给你,便将那块骨头打磨雕刻后配了其他几种宝石做了一条手链,只是我一直在外为老祖办事,直到今日才有空来你院子,把它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