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视线移到谢滨身上,挑挑眉一脸坏笑:“你…你取向正常嘛?”
把邱莹莹逗得前仰后合,气的谢滨一个飞脚踢向闻逸臀部,随即放出豪言:“老子明天就给你带个女人回来。”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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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航的飞机,闪动着固定频率的光芒,高速平稳地向夜空使去,闻曦探到舷窗边,俯瞰哥谭下的夜景,连动的建筑星光熠熠斑斓耀目,美的浪漫却又短暂。
她看的出神,直到被空姐送来的毛毯打断,而后打开电脑,飞机上wifi不好,软件加载得太慢,但她仔细看了他的最新设计图,她不懂思维架构,尽力从融资角度帮他分析一下基础成本,整理好后扣上电脑,干脆的拉下遮光板,小小一团蜷靠在座位上酣然入梦。
近日的身心疲惫,终于在回国的路上得到缓冲,现在再想想,她还真有点佩服自己,想来这事可大可小,或安或险,她却稀里糊涂的凭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做了,有点后思极恐。
回去后被蒋聿之大发雷霆的暴骂一顿,原来今早闻父手机发来一条信用卡消费记录,扣款显示美联航,闻曦百密一疏误刷了父亲的卡。
但没人知道照片的事,这是他们的秘密,她要为对方保守的秘密。
气的蒋聿之火冒三丈:
“你以为你是一腔热血,代表我身先士卒,实则愚蠢至极,危险至极!怎么,想来一套做好事不留名,简直可笑!”
闻曦为此付出的代价,闭门思过三日,检讨三万字!来回的路费也不给报销,幸好她买的是经济舱,那也是大几万块呀!气的小姑娘差点晕倒。还有这三万字检对于一名理科生来说是致命打击,蒋聿之啊蒋聿之!
他不如真是嘴巴骨折了。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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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宗明在美的这些天电话就没断过,连带着接触摩根谈包氏药业的问题,家里也打来电话问他在美国待多久、去处理什么事。
近年来,随着家中的人身处高位,谭宗明出国审批流程越发麻烦,甚至在外多长时间都需要报备。
所有的事情积压在一起,他神情有些疲惫,懒怠地往沙发上一趟,关了手机往旁边一丢,合上眼:“五分钟后喊醒我。”他提醒时慈道。
躺下的那一秒,脑子里闪过一件又一件的公务,连在简短的梦里,那些复杂的问题都不放过他。
时慈就站在一旁,看着他闭目养神。
五分钟过得很快,眉骨下的疲惫并没有散,他额头上冒着些冷汗,时慈走过去调高了空调,打算过一会再叫醒,给他盖空调毯时,人还是醒了。
他手掌抚在额前一会,缓缓睁开眼睛,并没起身。
“车钥匙拿过来。”声音平静,除了有点轻之外,听不出任何情感起伏道。
时慈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我送您。”
“不用,我自己开车。你留下来修改标书。”说完,他撑着沙发慢慢坐起来,时慈拿了个靠枕垫在他背后:“还是我送你吧谭总,这边过去高摩总部路程不近,来回太累了。”
他没再推脱,他确实太累了,哥谭郊外离华尔街七十几公里,还是在夜里开快车道,他没有把握万无一失。
其实他车技很好,只是近些天来工作的身心疲惫,没什么精力了。
他想起在美读书时期,为了有意接近安迪故意抢她的车子开。后面被她知道他“谭家人”的身份后,安迪气的一段时间都没理他。
美国不同于国内,在最隐秘的留学圈,像他这样的人物扎堆聚集,豪掷隐形资产买入各种限量超跑。一到周末,成群结队的跑山车队,躲避着市中心的繁华,看似无影无踪,实则郊区的荒岭早已充诉着炸破天的跑车声浪。
一晃眼,那些玩世不恭的过去像是已恍若隔世,但又清楚的浮在眼前。
谭宗明坐在后座,窗外一片荒凉,这儿相比时代广场的喧哗,安静寂寥。
车高速行驶在公路上,他在手边摸出一盒烟,点了火,降下车窗缓缓地吐了口青烟吹出窗外。
思绪被拽回稍早前的午后,其实那天他早就到了,一直坐着外面,直到看见一山清水秀的华人姑娘步入餐厅,他便倏然想起宴会那晚,好像在门口见过对方,和一小伙子靠在车旁,再后来不小心踩了自己一脚,后又和包奕凡拉拉扯扯。
所以,谭宗明对闻曦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很好,想她不过与那些女孩一样,左右逢源,侵染着纸醉金迷。
但这回带给他的感觉却截然不同,对方眼神难得的清澈,看向人时更是一尘不染,好似愿把所有心事全盘托出。他许多年,未见到如此清澈的眼神。还有那股冲劲和勇气,与当年的安迪很像。
罢了,想这些干嘛,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人。
他捻灭了烟头抛出窗外。
每个人的生活都恢复到了本来面貌,各自在艰难中挣扎出幸运。这期间偶有相遇重逢,也不过就像是夏天后的炎热,在一场秋雨后,就消失的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