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雷伊沉浸在一种虚假的胜利感中。由于心情暂时无法平复,暂时无法入睡的雷伊在开始在心中复盘不久前“为尊严而战”的激烈战斗。
结论是,虽然他看似不占优势,但是,由于他猛烈的攻势突破了对手心理防线,导致对手主动认输。
这就意味着双方各有输赢,但雷伊获得了“名义上的”胜利——这又激起了雷伊虚假的满足感。
这次就算了,雷伊在心中默默发誓,下一次,他一定可以扳回一局。
作为胜者,雷伊决定效仿那些古代君王在,在被征服的疆域留下歌颂功绩与武勇的石碑。
雷伊张开嘴,轻轻咬住恋人锁骨,在那颗红痣周围,留下一个红色牙印。
似乎感知到了恋人的行为,沉睡中的西泽尔皱了皱眉,喉咙里发出一连串难以辨别的声音。
怀着对明天的野心,雷伊渐渐睡去。
第二天,两人依然是中午时分醒来。当两人忙着接吻时,他们突然被恩尼欧请去吃午餐。
午餐时,雷伊不停打着哈欠——他甚至觉得,昨晚开启的“二十四小时节制”挑战似乎比过去一周更累!
疲惫的他不得不趴在恋人的腿上,聆听他们的交谈。
梳头时,西泽尔终于察觉到了锁骨下的牙印。他转过身,冲着雷伊露出愉快的笑容。他快速解开胃部以上的纽扣,领口大敞地出现在宴会厅的午餐上。
这种幼稚的炫耀行为使雷伊想起一些贵族的传闻:在获得海战胜利后,在国王举办的庆功宴上,贵夫人会戴着海船形状的帽子,贵族男士则会佩戴海船形状的珐琅徽章,巧妙地歌功颂德。
此时此刻,西泽尔也将这个红痕当成是战利品一样四处炫耀。如果海船是国王的勋章,疤痕是勇者的勋章,那么在西泽尔眼中,雷伊在他锁骨留下的咬痕是爱人的勋章。
恩尼欧眉头紧锁:“也许略显不妥,但是我不得不说,为什么你们看上去比昨天更糟糕了?”
西泽尔忍不住笑出声,他低下头,轻抚着雷伊的脸颊:“那就要问我那顽皮的挚爱了,明明约好了这几天要节制一些,但是他还是缠着我,不停地索取——我们不得不清晨才入睡。”
他俯下身子,轻吻着雷伊的侧脸:“因为你实在是太爱我了,不是吗?”随后他故作平淡地拽开领口,将那个红痕展现在众人面前。
此时雷伊很想跳起来,在众人面前控诉西泽尔:“他在吹牛!明明昨晚的胜利者是我!”
无奈他浑身酸软,只能冲恋人做了个猥亵的手势。
然而,竖起的中指换来恋人更夸张的笑声。
下一秒,西泽尔将一勺蘸了薄荷杏子酱和酸奶油的烤鹿肉送入雷伊口中。由于这个搭配很不错,咀嚼中的雷伊暗暗决定,这次暂时饶恕他。
“年轻人啊,”恩尼欧摇摇头,“总有一天,你们会为今天的鲁莽与放纵忏悔。”
“恩尼欧叔叔,不知道这是否失礼。”将第二勺食物送入雷伊口中后,西泽尔放下餐具,望着对面的恩尼欧,“我们很少与情境相似的人讨论一些私密的事情,虽然我的宝贝可能有异议,但我还是想试试。”
恩尼欧挥挥手:“说吧,我赦免你提出的一切愚蠢的问题。”
西泽尔快速看了一眼雷伊:“首先,对你而言,你印象最深刻的一段亲热发生在哪里?”
恩尼欧抬起头,望着天花板上的彩绘:“好吧,这真的是一个很蠢的问题,但是可能会引出精彩的回答,既然我已经承诺赦免你一切愚蠢问题,亲爱的——”恩尼欧转身望着身边的伊达,“我还是要征求你的意见,毕竟这是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事,我可以说吗?”
伊达笑了笑。也许是错觉,雷伊听到伊达的笑声似乎有些不自然。
伊达笑着点头:“当然可以,亲爱的。”
雷伊挣扎着坐起身。实际上,他对其他人的隐私或情事并不感兴趣,但是引起他好奇心的是伊达的反应——他很少在伊达脸上看到如此僵硬的微笑。
恩尼欧将手搭在长枕上,放下烟杆,长长地呼出一白雾:“那一年,我还寄宿在金星女神神庙里,大概是我最人生中最落魄的一段时光,那时我不得不靠为过往的行商翻译和写信糊口。”
恩尼欧的回忆也引起了雷伊的好奇,他翻身趴在恋人的大腿上,聆听恩尼欧的传奇人生故事。
过往的回忆渐渐复苏,恩尼欧侧过脸,注视着身旁的恋人:“我们如何认识的细节就不再赘述,在那个满月的夜晚,你在我的书桌上留下一张字条,约我在午夜在主神殿见面。”
雷伊观察到,恩尼欧的脸上染上了浅浅的红晕,平静的声音也兴奋了起来。
雷伊偷偷转向伊达,惊讶地发现伊达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下一秒,痛苦神情消失了,短暂到雷伊怀疑是否是他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