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大床瞬间将他吞没。他试图站起身时,恋人已经靠了过来。下一秒,他的恋人带着诡异的笑容,快速而精准地按住他的双臂。几乎同时,他用膝盖压住雷伊的大腿,迅速断绝一切逃跑的可能性。
下一秒,逆光的恋人露出反派角色的笑容。他扬了扬手中的兽角,语气中透着难以压抑的激动:“亲爱的,我猜,现在的你也一定也与我一样,第一次面对如此琳琅满足的享乐方式。”
西泽尔快速深吸一口气,努力抚平心中的波澜,随后扯过挂在床头夹层中的手铐。
雷伊睁大眼睛,试图搞清楚恋人是如何发现墙壁暗层,耳边突然传来“咔”的响声:他的手腕被镣铐扣住了。
雷伊必须说,禁锢他的镣铐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冰冷坚硬。恰好相反,手铐内侧垫着柔软的丝绒——一看就知道,这不是什么正经的手铐。
虽然雷伊目前感觉良好,但这不意味着,当西泽尔试图用另外一只镣铐铐住他的手腕,雷伊会主动露出手腕乖乖配合。相反,他拼命挥舞着另一只手,用力驱赶对方,竭力维护剩余的自由。
“耐心点,亲爱的,乐子刚刚开始。”西泽尔并没有坚持,只是冲雷伊笑笑——看得出来,相比于乖乖配合,他更享受那些适度的、可控的反抗,像没长出牙齿的幼犬在他虎口留下一道无伤大雅的白痕。
现在,他的手指按上雷伊的双唇,笑眯眯地注视恋人不安的双眼:“没关系,贪婪的小狗,接下来,我们时间很充裕,充裕到我们可以一件、一件地尝试,直到找到双方热爱的方式。”
他歪着头,露出了单纯而真挚的笑容,仿佛他的一切言行基于无私而高尚的动机。他诚恳地寻求恋人的意见:“可以吗”
尽管雷伊仿佛能预见他接下来悲惨的遭遇,可恋人的笑容总是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神奇魔力——于是,他可耻地点了点。
恋人立即露出开心的笑容,用力揉着雷伊的头发:“乖孩子,乖狗狗。”
他举起那个透明的兽角:“首先,让我们试试这个?”他转过身,指着不远处那座前后摆动的独角兽雕塑,“当你习惯这个之后,我们再试着在那头独角兽的背上——”西泽尔没有说完,只是发出了古怪的窃笑。
在恋人的提醒下,雷伊终于意识到恋人手中兽角的怪异之处——无论是从尺寸还是形状,看起来都不像是可以出现在床帏之外的物品。
就在雷伊努力理解恋人令人费解的话语时,西泽尔绕到了床尾。
很快,雷伊感到脚腕被恋人轻轻抓住。思考被打断后,雷伊不得不望向床尾的恋人。
眼神交汇一瞬间,西泽尔露出了一个狡诈而迷人的笑容。下一秒,快速俯下身子,吻了吻雷伊的脚腕。
雷伊的大脑停止了运作。
诚然,几个月以来,两人天天都在接吻,他们恨不得将吻印刻在对方身体每一个角落。
然而,脚腕还是尚未被踏足开垦的区域。温热的吻落下时,奇异的酥麻感顺着脚腕攀小腿,最后抵达大脑,快速引发全身的震颤。
那一刻,雷伊丢盔弃甲,失去所有抵抗意愿,心甘情愿解除一切武装。
西泽尔似乎对大床周围隐藏的设施了如指掌——又或者,他的双眼具备看穿墙壁或大床的夹层的魔力。总之,他像一名杰出的矿藏勘测者,在床垫夹层中精确地找到脚镣。
他抬起头,注视着雷伊的双眼。四目相对时,渐渐摸透恋人套路雷伊立刻意识到,他应该尽快闪躲。遗憾的是,他还是晚了几秒。
耳边再次响起“咔”的声音,提醒他再次落入恋人的陷阱,这次是脚腕被柔软的丝绒镣铐扣住。
沦陷于恋人甜蜜眼神的代价是,雷伊不得不面对惨痛的结果:不经意间,他已经失去一只手和一条腿的自由。
现在,雷伊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只能睁大双眼,将视线锁死在恋人的身上,他甚至不敢眨眼睛,生怕片刻的不察就会带来惨痛的后果,间接纵容恋人那眼花缭乱又匪夷所思的表演。
当雷伊怀疑表演已经进入尾声时,西泽尔开始在周围搜寻着什么,口中喃喃自语:“如果我没猜错,这附近应该有……啊!”
伴随着一声大叫,他冲雷伊露出一个胜利者的笑容,不知羞耻地自吹自擂着:“我真是个天才,这么快就找到了!”
他快步走到墙角,手按在帷幕上。下一秒,他快速深吸一口气,用力扯下帷幕。
帷幕落地的瞬间,雷伊看见一个酷似绞刑架的架子伫立在墙角。
当西泽尔拖出藏在地板下暗格的皮箱,向雷伊展示各种尺寸和款式的马鞭时,雷伊已经开始渐渐习惯这个荒诞、脱离寻常认知的封闭世界——他甚至已经没有精力恐惧。
极致的荒诞造就了扭曲的滑稽感,雷伊想出了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也许,这间宫殿是由曾经的监狱改造,他们身处的房间则是监狱的明珠——行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