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格努斯偷偷将勺子藏在手心,随手解开上衣,露出锁骨和胸膛,走到眼神最猥琐的男人面前。
在男人惊讶的眼神中,他露出讨好的虚假笑容,凑到男人的耳边低语:“这位客人,要不要和我去那边的暗巷玩玩。”
没有等到男人的回答,马格努斯发出做作的笑声,转身向门外走去。离开酒馆前,他故意将手臂搭在门框上,转身向那个男人露出街边流莺般轻浮放荡的眼神:他知道,那个猥琐的男人绝不会拒绝他的邀请。
他必须要承认,这种对他人绝对控制力令他着迷。
几分钟后,酒馆门外的暗巷深处发出一声惨烈的哀鸣。
热闹的酒馆瞬间安静下来。
当马格努斯回到酒馆时,他走到那些脸色煞白的男人桌前,随手将一个血淋淋的肉球扔到他们面前。
在看清肉球的瞬间,男人们几乎同时跳了起来,立刻发出与他们同伴相似的惨叫声。
那是一只眼球。
从那之后,再也没有男人胆敢用那种恶心的眼神打量他。
作为世间唯一的亲人,他当然不会用叉子抠出卢卡诺的眼睛。
然而,正如人类无法永远活在母亲温暖的子宫里,人们终究会降生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上,独自面对残酷的人间。
马格努斯坚信,他有义务帮助年轻人尽早面对现实,而长大的第一步就是尽早脱离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相比于被勺子抠出眼球,马格努斯确信,他口中那些打破飘渺幻影的话语虽然尖锐,却也足够温情。
意识到周围两个人都因为他无心话语心情沉重,马格努斯糟糕的心情瞬间好转。
啊,这种经由话语对他人产生的绝对影响力,永远都是那么令人着迷。
“无法占有固然遗憾,亲手摧毁的过程同样令人愉悦。”想到那对讨人厌的情侣同时露出痛苦绝望的表情,马格努斯的愉悦再度攀上巅峰,以至于无法压抑卑鄙的笑声。
低沉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浴室里:“现在,让我好好想想,明天的我究竟该做点什么,才能让两个人同时绝望——”
次日清晨。
这大概是雷伊重生后最忙碌的清晨——天还没亮时,紧拥的两人就被敲门声唤醒。
西泽尔不情愿地睁开一只眼睛,脸颊蹭了蹭雷伊的胸膛。
大脑渐渐清醒时,西泽尔突然意识到,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极有可能狩猎一只野猪。这让他因为早起而低沉的情绪瞬间昂扬起来。
“亲爱的,”西泽尔抓住雷伊的手臂,轻声在他耳边说,“准备好在盛大的狩猎季大显身手了吗?”
像往常一样,他的吻从额头开始,依次落在双眼、鼻梁、鼻尖、脸颊……
当他的吻终于来到恋人的双唇时,双眼紧闭的恋人发出低沉而迷人的笑声。随后,他的恋人张开双唇,主动迎接这个清晨的吻。
以吻为起始点,崭新的一天开始了。
在太阳之前,浩浩荡荡的队伍终于抵达狩猎营地。
当两下车后,他们意外地发现马格努斯的队伍已经提前到达。
一个可以被称为豪华的帐篷矗立在狩猎营地的中心,绣着马格努斯名字的各色旗帜随风飘扬。
雷伊曾经在那些充满异域风情的冒险故事中读到过,当沙漠地区的领主出行时,为了炫耀他们的财富与权势,他们往往会不惜成本,使用名贵的木材、昂贵的绸缎以及华而不实的金银线,建造一个宽敞而豪华的帐篷,并自豪称其为“移动的行宫”。
起初,雷伊以为这不过是夸张的故事情节,直到当一座足够容纳上百人的华丽帐篷伫立在他面前,他才不得不承认,故事有时也是真实的写照。
相比于马格努斯的帐篷,恩尼欧的帐篷则逊色许多。虽然帐篷的装饰上也极尽奢华之所能,但是尺寸上几乎小了一圈。
与马格努斯豪华的帐篷相比,恩尼欧的帐篷看起来就像是个小弟弟。也许因为这个原因,恩尼欧才特地将帐篷竖立在距离马格努斯帐篷最远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