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雷伊陷入了深刻的自我反思中。
也许,他应该像传说中的苦修士那样,孤身一人踏上讨伐魔王的道路——好吧,顶多骑一匹瘦弱的马。
为了锤炼他的□□和意志,他每天只能饮用清水和少量的黑面包,睡在冰冷的野外或者坚硬的石床上。
也许,唯有通过近似于自虐式的修行,方能不断磨炼人类的□□和精神,最终使他达到自身与人类的极限。
唯有这样,他才能实现拯救世界的这一艰巨的任务。
这就意味着,他也许不得不暂时与恋人分别一段时……
“亲爱的,你还好吗?”
西泽尔的声音打断了雷伊的反思。
雷伊抬起头,与恋人温柔的眼神相遇:
“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可怕?哪里不舒服吗?”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对方关切的眼神瞬间吹走了雷伊心中膨胀的野心和苦修的冲动,几秒前被雷伊认定的唯一真理瞬间被颠覆。
雷伊凑过去,重重吻了吻恋人的额头。
在对方惊讶的眼神中,雷伊态度坚决地摇摇头,双手抓住恋人的肩膀:
“什么都没有,亲爱的,记住,你永远是最完美的。”
虽然雷伊的回答无法匹配对方的疑问,但西泽尔依然十分满意。他交叉双手,搭在雷伊的肩膀,开始用挑逗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不得不说,你今天好像格外热情,令我持续发热——”
德乐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大声抱怨着:“求求你们了,能不能分清楚场合,忍到晚上再继续?”
她转过身,指着不远处的水晶龙:
“本来,水晶龙先生那首杰出的、令人印象深刻并且造成心灵创伤的情诗暂时战胜了你们,被我列为‘我见过的最肉麻人或事’排名榜第一名。”
水晶龙歪着头,露出费解的表情:“听起来,这似乎不是一种赞美。”
德乐兹哼了一声:“不不不,您做的很好,请坚持下去,您一定会成为载入史册的大文豪。”
“现在,我突然改变了主意。我认为,唯有你们才配得上这顶桂冠,你们依然在排行榜中具有压倒性优势。”
西泽尔笑出声,一边凑过去吻着雷伊的脸颊,一边挑衅地望着德乐兹:“谢谢您,我——不,我们一定会继续努力,保持这种压倒性的胜利。”
德乐兹决定举白旗投降:“好吧,或许,现在的你们想暂时出去一下,发泄你们过剩的情欲与精力?还是暂时克制一下,听我讲述与那位渡鸦术士的故事。”
显然,所有人默默选择了后者。正打算骑上岩蜥离开的橡木锤也回到他们身边,在欧珀身旁坐了下来。
德乐兹叹了口气,转向欧珀:“欧珀女士,请问您带烟斗了吗?”
欧珀点点头。就在矮人转身取烟斗时,德乐兹苦笑着解释:“我现在需要烟酒一类可以麻痹神经的东西,不然我绝对无法完整讲出那些痛苦的回忆。”
欧珀取来烟斗并为她点燃后,德乐兹快速道谢,低头恶狠狠地抽了一口。
“矮人的烟草,果然名不虚传——”德乐兹一边赞叹,一边换了个轻松舒适的姿势。
德乐兹吐出一个烟圈:“请放心,我绝不会从我的童年开始回忆,会尽量简短一些——总之,作为一个幻术师,我需要长期使用一种叫做‘幻惑铃’的花朵。”
“众所周知,越是有用的花草越是娇嫩。这种花朵也一样,对水热条件、生长环境要求极为苛刻,唯有被种植在沙漠和绿洲的交界处,经由熟练的花匠精心打理才能存活。”
德乐兹又吐出一个烟圈。她抬起头,若有所地地望着头顶的晶柱:“自从被你们两个小混蛋彻底断了财路后,我不得不另谋生路。于是,我来到了这片全是沙子的土地,试着碰碰运气。”
“踏上沙漠之旅之前,我确实心存幻想,幻想着能经由我的智慧和手段,只少能攫取这种神奇花朵的专营权。”
德乐兹自嘲地笑笑:“事实证明,我的智慧和经验只对那些遵守规矩的人有效。显然,马格努斯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