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吗?”洁问我。
我摇头又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我原来是一点也不怕的,但站在这里排队,就开始莫名有些紧张。
“我有点害怕。”洁搭在背包带子上的手指动了动,“每一次坐过山车都很害怕,但下一次还会想坐。”
工作人员检查我们的安全带,压下安全压杆,我感觉自己被不太牢靠地绑在了这辆列车上。
过山车慢慢地爬坡,我的视线倾斜、上移,车最终停在了最高点,然后猛地加速俯冲。
往左、往右。
上升、俯冲。
前面后面都是不同的尖叫,我和洁都没有叫,也许整辆过山车上只有我们这排这么安静。
猫良好的动态视力让我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能看得很清楚,洁的脸上没有表情,腮帮的位置有一点点鼓起,头顶的小草早就被风吹得乱七八糟。
额前的刘海掀起又被盖上。
有点狼狈。
我拉住洁:“我腿软,我们要不要去旁边坐一下?”
洁从包里拿出水拧开瓶盖递给我:“梨绘这个样子真的很少见,总觉得你好像什么都不怕。”
我才不怕。
他自己也喝了一口,可能是喝的有点急,有透明的水液从嘴角漏出来,沿着下巴的弧度滑落,流淌过突出的喉结。
我让他不要动,在他懵懵的视线中倒了点水在手心,用水捏出两撮呆毛。
很好,是完美的小草。
16
“你好,请问可以给你们拍张照吗?”
一个路人拿着相机走过来,他好像有点不好意思,手忙脚乱地解释道:“我在练习摄影,觉得你们很适合做模特,没有奇怪的想法,也不会保留照片……”
老实说,我是无所谓啦,不过高兴的时候就应该留下影片做当作纪念,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犹豫着点了头。
摄影师找好角度开始指挥。
“靠近点。”
“对,再近点。”
“可以更亲密一点吗?”
“亲一个。”
洁对之前的一切指令都很配合,直到听到最后一个,他猛地后退两步,脸上红成一片,像一颗熟透的番茄。
“这个,那个,不行——”他语无伦次。
摄影师看看他,又看看我,似乎懂了什么我没有领悟的东西,笑得神秘了然,语气里竟然有几分宽容:“好啦好啦,没关系的,那抱一下可以吗?”
我站在原地,居然感觉脸上有些发热。
玲王说今天会降温,可是明明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