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徐舟旦相识一场,她孤军奋战自是收效甚微,于是决定和徐舟旦合作,惺惺相惜便互相生出了爱意,祝清渠也只能表面对徐舟旦爱答不理,嫌弃异常,不拒绝徐舟旦一直吊着他,实则是向秋妈妈表明忠心,以拿到更多证据。
祝清渠给完名单,眼眶微红,“楚公子,舟旦信您,我便也信您,他的眼光从来没有出错,这地方不可久待,出去之后我便会和他演一场戏,你且自行离去便可。”
楚逢期说了一声好,将那名单册放入怀中。
自是聪明人,便知他们此般破釜沉舟必是时间紧迫,威胁逼近无可奈何,楚逢期真心想帮,便说,“先容我准备一段时间,到时我会派人联系你后续该如何做,不必担忧。”
徐舟旦连忙应好,“若是需要,我必定义不容辞。”
楚逢期先出了暗门,原路返回,却在二楼看见进了两位十分眼熟之人,楚桉竟是乔装打扮与许明湛来了这里。
楚逢期隐去身形,稍稍观察了一下,楚桉整个人表情十分怪异,而许明湛与他说着什么,看口型,应该是:
‘我早说他在这里,你跟我来便可。’
楚桉神色将信将疑,‘能帮到我们的人真在这里?莫不是开玩笑吧。’
许明湛没理他,直接和老鸨相谈,看样子要找一个人,正周旋着,老鸨似乎是松口了,他们便要上楼,楚逢期侧身躲进一扇虚掩着的门里,听着他们的脚步逐渐逼近,最后进了附近的一间房里。
楚逢期在记忆里找到了些许与此相关的细节,刚打开门出去进一步计划,便见一楼门外走来一位玄色衣裳的青年,他只身独来,面容被一张银色面具遮去面容,腰间佩剑,气势孤冷,进门便十分引人注目。
楚逢期第一眼便认出来那是都朝宫,为他这般冷硬刺骨的装束脸红的同时,旁边招待客人的老鸨犹豫片刻也迎了上去。
面具遮住了青年的脸,楚逢期无法辨认九千岁说了什么,只见他略显不耐,直接给了老鸨一张银票,老鸨喜笑颜开地说了什么之后便让开了。
见青年走上二楼,楚逢期也没躲,就这么迎面撞上了已经到了二楼的青年。
都朝宫见他一人,神情微僵,想起自己脸上还有面具,刚想冷哼一声,便见面前少年如同见到了什么十分喜爱的人一样,眉眼藏不住的愉悦,眸底亮色晃人,似乎此处不是青楼,而是什么热闹一些的约会地点一样,只两步便来到了他的身边。
“九千岁,您来了。”
楚逢期如同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般,嗓音微低,眉眼神色乖巧,目不转睛地,竟是毫不掩饰,将期待和低落剖在青年面前,轻声道,
“上午说了要替您出气的,便想做些事来证明自己,因此瞒着您来到此处,自己解决发现的一些事情,再将成果放在您的面前,渴望得到您的另眼相待。”
楚逢期目光并没有之前的侵略感,如同出去捕猎却被雨淋湿的幼犬,期期艾艾地,不敢面对自己的主人。
“如今看到您,我首先是感到开心,可很快知晓我定是自作聪明惹您不快了。”
都朝宫僵在原地,看着逐渐向自己靠近的少年,全然忘了反应,直到被逼退了一步,刚想发作找回主场,却见楚逢期眼底一片晶莹的色泽,破碎却不见得羸弱,引人动容。
他嗓音微紧,冷笑,“你从何处看到我不悦的,可真是稀奇。”
楚逢期摇头,真诚,
“便是家养犬都有个看家的本领,九千岁,我什么也不是,便日日担惊受怕。”
这一套下来都朝宫的一路上酝酿的火气瞬间熄灭,可还没心软,这胆大包天的贼人竟握住了他的手,眸色可怜,将其贴在了自己面颊上,神色赧然又惹人怜爱,像只粘人的狗一般,轻昵地在青年手上蹭了蹭,吐字清晰。
“我自知愚昧,也求您不要嫌弃我。”
“不要丢下我这只笨狗。”
此般亲近异常,都朝宫防线瞬间崩塌,动手打了他一巴掌,自然没有收敛力道。
少年白皙的脸颊瞬间起了一个鲜红的掌印,他被楚逢期贴着的手还未抽出,少年被打偏脸时,正好落在他手心里,结结实实地贴合着。
青年指尖颤抖,半晌说不出话来,楚逢期红着半张脸,呼吸滚烫无比,垂下眼帘,不长记性般,蹭了蹭青年的手心,低低地。
“主人,”
“我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