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问题根本没有其他答案,章信满是哀怨地看了他一眼,眼睫毛扑闪扑闪的:“该罚,但是,”章信犹犹豫豫,“能不能不用藤条?”
尤朗笑了笑,道:“我认为以你这次的表现,没有资格和我讨论用什么工具来惩罚你。”
确实,章信的幻想被无情戳破,只得转回去,乖乖撅好:“那,那尤董打吧。”
“你自己说,是不是欠揍?”尤朗用藤条一端点了点他红肿的屁股,“要是平时也有这么乖,少挨多少打?”
章信也奇怪呢,明明道理都懂,可是事情一发生,就总控制不住,多少回了也吃不住教训,真是活该挨打!
正想着,身后的藤条兜风抽下,“啪”一声,疼痛在臀上炸开,跟烟花似的,把章信的脑子也炸了一下,疼得他小腿上上下下地踢。
“别乱动,动了就重来。”
“啪!”
“啊!”
“啪!”
“呃啊……”
“啪!”
……
章信不敢乱动,只能靠叫喊来转移注意力,每挨一下都得嚷一声,嚷完又立刻咬紧牙关,只感觉身后两团肉跟夹在火上烧一样,热辣辣地疼,又连带着密密麻麻的刺痛,让他怀疑是打破了皮。二十下熬完,已是满头大汗。
“继续。”
还继续?章信喘着气,跟跑完五公里似的,早已没力气了,更何况,事情到这不就结束了吗?怎么还继续?
“尤董,明示。”
尤朗放下了藤条,两手搭在腿上,气定神闲:“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说了这么久,一直在绕圈子。虽然刚才这些也确实该罚,但我们一直没说到点子上,对吗?”
什么?章信如五雷轰顶,还没说到点子上?说了这么久难道说了个寂寞?章信再次在脑海中把事情过了一遍,自作主张,固执己见,阳奉阴违,关机让尤朗担心,这不是把错在哪里说得明明白白了吗?章信太过疑惑,以至于暂时地遗忘了屁股的伤痛,懵懂地说:“尤董,我不明白。”
不明白,那看来今晚有得谈了。尤朗看了看他伤痕累累的屁股,道:“说到底,你并不认为自己要检查工作、处理肖扬这一系列事情是有问题的。”
“嘶——”章信猛地起身,却被身后的伤压得死死的,龇牙咧嘴地倒抽冷气,扶着腰,小心翼翼地僵着身子,气势不知不觉中弱了许多:“尤董,难道这是错的吗?我想给集团创造更好的工作环境,想要把这些蠹虫从集团中清除出去,是不对的吗?”
可是尽管章信语气柔软,尤朗却依然能够明白他的坚持,解释道:“章信,我没有说这是错的,你有这样的想法很好,很正确,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在你之前,都没有人做这些事?肖扬拿过多少回扣,揩了集团多少油水,难道我不知道?集团里除了你,就没有想要处理这些事的人?章信,你还太年轻了,集团里不是你想得这么简单的。”
章信莫名委屈起来,仿佛自己纯澈的真心被尤朗放在地上踩踏一般:“你知道,那你为什么不处理?为什么留着这样的人在集团里?为什么也不让我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