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谦礼送走了林平聪,返回办公室,看见尤朗又是手扶额头的熟悉模样,问:“尤董,林董已经走了,还有什么吩咐吗?”
尤朗揉着舒展不开的眉心,随手一指香薰的方向:“以后不要放香薰了,这个味道不好。”
祁谦礼脸上写满了疑惑:“这是章信哥,哦不,章总买的,扩香藤条也是他教我放的,尤董还是闻不惯吗?”
尤朗长长地叹了口气,摆摆手:“放着吧,这周还有什么安排?”
“这周比较重要的就是徐氏集团海鲜自助在嘉木酒店大楼试营业,周五晚上小徐总邀请了一些重要的人暖场,尤董您得出席。”
“除了我还有谁?”
“您和杨董、章总必须出席,其他人没有定。”
“知道了,剩下的人让杨坚文去安排就行,出去工作吧。”
待祁谦礼离开,尤朗整个靠在椅背上,满面倦容,香薰闻着越来越不舒服,看来不是香薰的问题,是身体的问题了。
尤朗仰着头,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什么也不想,就是混沌一片。仰了一会,尤朗找出一个号码,差点就拨出去了,章信却来了。
尤朗看见他明显留长了的头发,盖住了半边额头,既震惊又不悦:“你这是什么发型?周五晚上徐氏在酒店大楼办活动,给我剪了。”
章信把手里一份轻薄的文件放在桌上,径自坐下:“不要,小徐总已经见过了,他不介意。”
小徐总已经见过了。
尤朗听到这句话,心里忽然有些别扭,问:“你经常见小徐总?”
“不是您说的,让我多和别人交流吗?”章信挺胸抬头,跟过去总是战战兢兢的模样有了很大不同,“也没见过多少次,除了工作以外,私下只有两次。”
工作,私下,私下都有两次,工作见的还能少吗?
尤朗咬咬后槽牙,道:“不要耽误工作,你新上任,很多人盯着你。”
“我这两个月也没有耽误过工作吧?”章信把桌上的文件推过去,“这是周五晚上的发言稿,给您过目。”
徐氏海鲜自助搬到他们的酒店大楼里,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他们总得说些客套话。章信这两个月见多了这样的场面,发言稿写得滴水不漏,让人抓不出毛病。
可是,尤朗也没有多开心,反倒是有些莫名其妙的烦躁:“写得很好,到时候你去说就行。”
章信笑了笑,道:“尤董没看出错别字来吗?”
尤朗眉心一紧,从头扫了一遍,果然找到一个错别字,很隐蔽,可是听章信这个语气,这错别字倒像是他故意挖的坑一样。
“以前文件里有错别字,您都会……”
“章信,不要再说了。”尤朗把文件递给他,断了他的话。
“已经两个多月了。”
这两个多月是章信过得最舒服也最煎熬的一段时间,工作很顺利,尤朗压根不打他,可是他就跟犯贱一样,很想让尤朗打他。
他甚至会梦见他在这张办公桌旁边脱了裤子,把屁股撅得高高的,等待着尤朗的板子重重地落下来。
他感觉到自己在过去那几年训练里成了一个变态,但是尤朗又神奇地正常了。
再也不打他了。
“你已经出师了,我不会再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