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向你透露了关于洞察计划的一部分信息，其中的原理你听得一愣一愣的，不过你大概听懂了这也是个杀人计划，只不过你们杀一个，他杀一群，而且还是全自动追踪。

这东西要是成功了，你们不就退休了？？到时候你只能天天坐办公室吃甜甜圈了。

……听上去还不错。

你有一种想问罗杰斯在不在名单上的冲动，但你忍住了，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像一个专业老练的九头蛇特工。

你重新梳理一下任务流程，罗杰斯肯定会阻止皮尔斯的伟大计划，那么你们在航母上守株待兔不就行了？听起来蛮简单的。不过□□可能要取消做为后备计划，希望巴恩斯特工不要太失望。

“很多年以前，我和梅格纳斯曾共同负责过一个项目。”皮尔斯在你起身离开之际突然开口，纵然你已经猜到他和埃利是旧识，你还是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那时他就和我畅想过克隆人类，我得承认，我没想过他会坚持到现在。毕竟这是个百害无利的研究项目，我猜如何延长克隆体的寿命是他下一个实验目标对吧？”

“我……听不懂。”

“不不，你是个克隆体，但你比我见过的某些人类还懂得如何思考。”你微微皱了皱眉毛，他的眼神仿佛能将你穿透，你的理智告诉你不能和他聊下去了，但你忍不住想多听一些关于埃利的事，关于……他的期许。

你在他谈到埃利时就掐断了零壹的频道，你轻轻退回皮尔斯的桌旁，然后坐回去。

皮尔斯在等你，或者说在等你的诚意，你抿抿唇，将你推测出神盾局余孽的藏身之处告诉了他，他回身打了个电话。

“放松，情报交换对九头蛇来说很常见。”皮尔斯虚情假意地安慰了你几句，在你眼神催促下重新谈回埃利。

“梅格纳斯的父亲伊恩斯也是一位生物方面的天才，他曾致力于人体再生技术，比如让肺癌患者自己重新长出一个肺什么的，像蚯蚓或是壁虎的尾巴，这在当年绝对是异想天开，可没人会质疑他，因为人们知道，如果他不能，就没人可以。后来，梅格纳斯的姐姐多莉出生了，不幸的是她在六岁的时候因为车祸去世，从此以后，伊恩斯就不在研究人体再生，而是———”

“克隆。”你呢喃出声。

“克隆。”皮尔斯点点头，“他天才般的大脑的确让他成功了，他用多莉的基因制造出了一个和原来一样的女孩，可那个女孩没有他女儿的记忆，她甚至没有人的思维，像个野人一样，学不会英语，也没有任何一样能让自己在社会独自生活下去的技能。伊恩斯很痛苦，可他撑下去了，他在接下来的七年中没有再进行任何实验，一直在照顾自己所谓的“女儿”，但克隆体的诅咒降临了。多莉身上多器官衰竭的同时患上了肺炎，她不可能撑过去。于是伊恩斯重新开始完善克隆技术，最后他发现要延长克隆体的寿命，唯一的办法是完成他当年放弃的人体再生技术。但现在已经太迟了，多莉等不到那天。”

“然后呢？”你忍不住催促这个吊人胃口的糟老头子。

“终于看清事实的伊恩斯无法承受再次失去女儿的痛苦，他饮弹自尽了。”

“那多莉……”

“梅格纳斯杀死了她。”皮尔斯耸耸肩，“之后梅格纳斯始终坚持研究克隆技术，他父亲的事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他，他对自己的实验品总是很严格，如果达不到他的要求就会被立刻人道处理。他认为判断克隆实验成功的唯一标准就是实验体拥有不输于人类的效仿和学习能力。”说到这，皮尔斯忍不住笑出声，“我嘲笑他是个理想主义者，因为这在九头蛇是行不通的，他的实验在别处无法被承认，而九头蛇不会由着他的性子来，迫于压力，他接受用美国队长基因开始克隆实验。再后来，你应该就比我更了解他了吧。”

你沉默起身离开，已经飞驰在公路上，可皮尔斯最后的声音还在耳边环绕。

“所以我很好奇，在他眼里你是他精益求精的自豪之作，还是又一个迫于压力的残次半成品？”

你死盯着前方，无意识收紧手指。

“队长！”

回过神来，你已经在方向盘上留下十个手指印凹槽，零壹的脸上说不上是担心还是害怕多些，你伸手拨弄了一下后视镜，然后看见自己面色不霁的模样，你靠边停车，和零壹交换驾驶位。

“你还好吗？皮尔斯说了什么？”车子起步，零壹担忧的声音传来，你摇摇头，按着眉心，你只是……想的事太多了。“是埃利的事。”你小声说，其实你感觉你从没真正了解过埃利，“我听到了一些不开心的事。”

坐在你旁边的巴恩斯特工犹豫了一下，代替零壹伸手拍了拍你的脑袋，像拍一只狗一样。

“……就当你在安慰我了，巴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