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这猝不及防的一句话,让场面安静了下来。
沉默好一阵,李堇葵睁大眼睛反驳道:“大哥!我这哪是小孩子了!你看看我这喉结,我这肱二头肌,我这胸肌!”
瞧着她这副模样,谢书群也忍不住抿了抿嘴。
也是,李堇葵其实不矮,但与身旁的大高个一比,对比顿时强烈。
谢书群才一分钟不注意,李堇葵又换了个风格。
“大哥啊!你看我们兄弟俩多不容易!家父在我们出生之前就死了,家母在我们出生之后就殉情了!我们从小有了这顿没下顿,如今,老天爷好不容易给我们一条生路!你也要斩断吗?”
为了说服那士兵,李堇葵掀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精细的胳膊,又捞起谢书群长满茧子的手掌来证明,眼中不知何时竟泛起点点泪光。
许是这说法太凄惨,又可能是这情况过于真实,士兵最终还是允许了。
李堇葵看着妥协的士兵,用得瑟的嘴脸向谢书群看去,虽没有说话但却一副她赢了的样子。
“那你俩在这上面把名字写上吧。”
“好嘞!”
答应得是爽快,拿起笔后李堇葵的脸又愁得可以拧出水来,片刻过后,她鼓起一口气,硬着头皮往上写。
一套行云流水以后,文书上多了两个写的龙飞凤舞的名字。
李堇葵,谢书群。
士兵看着这两坨墨水,有些迷茫地挠挠脑袋。
李堇葵放下笔抬脚就往州府外走,那大哥抬手叫住他们:“你去哪呢?后面还要体检,上军籍册,这就想逃了?”
李堇葵瞬间僵在原地,“噢!”听到士兵的提醒后,她假装恍然大悟的样子,拉着谢书群就往州府里走。
“咋办呀书书?我又没有把儿!”得到答案后的李堇葵瞬间急得快把屁股挠破。
“我有办法。”谢书群看着她着急的样子,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李堇葵松了口气,没想到这谢书群竟然有法子,便放松跟着谢书群一起走进了屋里。
屋子里的大夫瞧见有人进来,便打起了精神,去关上了门。
“脱吧。”
谢书群倒是坦荡,顷刻之间□□,这下轮到李堇葵傻眼了,连头都不敢朝向谢书群,耳根子红得仿佛可以滴出血来。
不过余光之间,她还是隐隐约约感觉到谢书群那边的春光无限。
大夫检查完谢书群后,不禁感叹一句:“小伙子好苗子呀!进军营后好好努力!”
他又转头看向一边扭扭捏捏,无动于衷的少年。
“你怎么不脱?”
李堇葵见状便朝谢书群使着颜色,她支支吾吾开不了口,场面僵持不下。
而一旁已经穿好衣服的谢书群开口说话了。
“大夫!家弟……不举……”
六个字下来,屋子里其他两个人都说不出话,诺大的房间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就是办法吗?李堇葵在心里呐喊,我一世英名的人设啊!我不举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怎么一显威风啊!
但是为了回家,为了完成任务,她咬一咬牙还是忍住了,她侧首看了看谢书群,又抬头望了望大夫,然后谄笑地从袖子里拿出了钱袋放在桌上。
“是的大夫……我……的确不举,不愿揭开伤口给外人看,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您笑纳。”
那大夫也没想到是这种情况,面露难色地收下,也开口道:“噢,没关系……我还以为是小姑娘女扮男装闯军营,没想到是……也罢,你去吧,我给你通过了,以后在军营里还是要多加小心吧,别太难过了……”
李堇葵擦了擦额角的汗,苦笑着应和。
走出州府,谢书群看着涨红脸的李堇葵,菲薄的嘴唇微微上扬打趣道:“怎么样仅大师,我的这个办法管用吗?”
少女不想说话,她抬头看着这个罪魁祸首,只从鼻腔中呛出两声以表回应。
“你哪来的钱?”
“从你家出来的时候偷的。”
“……”
眼下天色渐浓,街上人烟稀少,街上只有零星几点光亮,只有几个小贩还摆着摊。
李堇葵死活要拉着谢书群将每个摊铺的小吃都尝遍后,才找到一个还亮起灯的客栈,用偷来王母的钱开了一间屋子。
她小心翼翼的将钱袋放进胸口里,拍了拍,古代人都这样放的吧,袖子里也被她找过了没有荷包,只好先这样放着。
“出门在外,还是得节约用钱知道吧。”
对面的谢书群乖巧的点了点头。
“所以你晚上睡地下……”
还没说完呢,李堇葵本来想着男女有别,让自己好过点,但又想到谢书群长这么大都没睡过床,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算了,我们两个睡一起,你睡外面,我睡里面,中间画条三八线,越界的……就给对方当一个月的丫鬟。”
她不知道从哪搞来的木棍竖在床榻之间,吭哧吭哧地爬了进去。
和谢书群躺在同一张床上,心里未免会紧张,面对这个捉摸不定的人,她还是要小心为上。
反正当今圣上因为太敬业了没有子嗣,现在只需要通过在军营里接近女主,来揭发恶毒华王,最后唯一继承人就是谢书群了。
小小皇位?拿捏!
少女一想到距离回家又近了一步,就激动的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不过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