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医生身着白大褂,脸上也掩了口罩,莫不是那嗓音书辞都没认出来。
她莞尔问:“哪病了?”
书辞否认:“没,带个朋友来。”
秦医生越过她肩膀看向身后立着,手脚却不自在的妇女和跟前脸色阴沉的小孩儿,若有所思,回了句:“嗯。”就往诊室去了。
书辞预约地早,又是算着时间买的,医院刚开始上班就叫了名字。
女人缓步跟上书辞。
叩门。
“请进!”
书辞随声推开,坐诊的正是秦医生。
“巧了。”她一看来人弯起眼角道。
说着招呼病人坐到自己身边。
屋内灯光明亮,书辞这才看清女人面容,身材瘦削,面色蜡黄,似是积症已久。
秦医生脸色凝重未说病症。
只开了检查单子,打了个电话,便让几人下了楼。
花繁早已在楼下等着几人,见了书辞热乎的挥手打招呼。
“老师说让我在这儿等个病人,患者是?”她目光在三人身上徘徊。
“是这位。”书辞赶忙示意。
本还笑盈盈的脸兀得严肃起来,“跟我来。”
她带着三人绕开人群直直往大楼深处走去,直至未挂牌的检验室停下,没有敲门直接走了进去。
门内人听了声响,纷纷将眼神投了过去。
“加个急单。”
其中一人听了马上小跑着到抽血台,“病人坐这儿,检查单给我一下。”
书辞上前拉出木椅,将单子放下。
“赵欣霖是吧?”
工作人员确认身份开始抽血。
一连跑了好几个检查室都未排队,正当书辞揣测时,花繁到远处接了通电话。
快步跑来,“您的病需要手术,看您什么时间来住院呢?”她脸上平和,书辞却从眉宇间看出一丝焦急。
女人犹豫不语,书辞接话道:“越快越好吧,毕竟赵姐还得回去工作,对吧姐?”
她忖度问:“大概需要几天?”
花繁踟躇,久久不语,书辞继续道:“小手术该一两周就行。”
她认为花繁举动足以说明病症凶险,当务之急是先入院治疗。
女人垂下眼帘,一咬牙就答应了今日入院。
下午时分,秦医生接手了手术主治,见她们搬来些洗漱用品也上前帮了两把。
换上病服躺上床,便和医生询问自己病症和花销。
秦医生对书辞瞅了眼,道:“小手术,就六千。”
这对书辞来说是个小数目,可见过那样居住条件便知,对这对母女而言并非小数字。
还没听女人答话,书辞就已从她脸上看出为难,接过话茬道:“没事,我来付。”
“以后挣了钱,一定还您。”女人望进她的眼睛,真切道。
书辞只摆摆手:“没事,慢慢还,我不急用钱的。”
“您先休息,书辞跟我来缴费。”秦医生脸上没有任何破绽,笑着对病人说道。
可出了门就阴沉了大半。
拽着人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无人,她谨慎地关上门,沉吟半晌才开口道:“怎么现在才来就医?”
“什么病?”书辞也不拐弯抹角了,问。
秦医生揉揉眉心,“重症胰腺炎。”
她见书辞没反应,进一步解释道:“这病凶险,从各项指征来看都不理想,但我有一问……”
她蓦地对上书辞:“她不该是这个症状。”
书辞明白,她既问出,就已然猜到一二:“她的女儿是我前些日的任务对象。”
秦医生安静听着,抿了抿嘴唇。
“她家情况困难,那女孩儿出于好心,用灵力压制了母亲了痛苦。”
秦医生几乎一声长叹,惋惜道:“拖太久了……”
书辞忙问:“能治吗?”
“手术凶险,一半把握。”她顿了顿,“不手术,活不过一个月。”
书辞睁圆了眼,怔愣好一会儿没说出一句话,手也死死攥着衣角。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难事……手术费六十万。”她缓缓道出。
本已默然的书辞更是一盆凉水。
她从不认为金钱比性命贵重,却不想有一日,生命明码标价。
可赵婷还这么小,她不能没有母亲。
秦医生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我这儿有二十五万,先拿着用。”她边说边摸出银行卡。
书辞毕业便参加工作,存了三年多也才堪堪二十来万,差着这些钱,该拿什么来填?
但她还是摸出银行卡:“这儿有二十多万。”她说着,知手术再不可拖了,“麻烦秦医生直接安排手术,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秦医生看着桌上并排的卡片,思索:“有可能用您的力量治愈吗?”
这法子她倒未曾想过。
以她对这些个神明的了解,恐怕不会告诉她,得想点办法。
“我去找些资料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