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判定使用的准则是什么?”他随口问道,“这不是在考你们。我只是随便问问,放心,那些存货足够病人使用了。”
“如果是那种病人,可以加大剂量使用。”小警察深知这种东西多少有点成瘾性,不过是临终病人的话,也就不在乎这个了。
“这会让病人抗性大涨。”罗德里赫确实不是在考考两位副手,言语之间平和的就像是在聊家常一样。
“这类药物确实会有一个使用限量,”小警察说道,“如果最后一次的最大剂量都不能满足,我会把阀门开关递给他。”
“这不就是让病人安乐了吗?!”志愿者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选择权在他们自己手上。”小警察谨慎地说着,虽然他也知道前头大剂量使用了镇痛镇定药物,到了最后时间,几乎不会有人还能再忍受痛苦。
“确实,这样就不算协助自杀了。”基尔伯特直接挑明了,在三位人类之间那点不能说的心思。
“我觉得还是不能自杀。”志愿者摇了摇头,尽管他也明白到了那个时候,病人就是还活着,意识也不清醒了。他之前帮助过的多是患病的老人或者是重伤的伤者,这类人到了最后的时间,大都意识模糊,对外界刺激反应几乎为零。
而他会彻夜不休地陪着病人和家属,直到病人彻底死亡。
昨天,他看到罗德里赫不也是这样做的,心电图都拉成一条直线的时候,罗德里赫的祷告还没有停下。
“不管什么时候,这话药物使用还是要谨慎。”志愿者把话头绕了回来。
“如果是罗德里赫警官你,你会怎么做。”胆大的志愿者追问道。
“即使是我,也是有预设立场的。”罗德里赫说道,他见过的非正常死亡同样不少。
“我应该会先听医生们的判断,在问问病人和家属的想法。不过……”罗德里赫停了一下,“若是需要我来下决定,那就让我来。”
这话听的小警察当即肃然起敬。这里情况特殊,一个病人身前的专属医生人数有限。有什么决定,医生们也只能给出自己的建议,而不是伦理讨论大会的结果。这本身就意味着风险。
即使有风险,罗德里赫也愿意挺身而出。
一直在规避风险的小警察,第一次站起身,看到自我画定的安全圈之外。
“对了,这位机器人警官,你会怎么做?”问完了罗德里赫,志愿者又继续追问基尔伯特的态度。
“……我可没有决定权。”基尔伯特摆了摆手,一副不关己事的样子,内心却在吐槽,‘这小子,好奇心也太旺盛了吧。’
“只是想要你提供一个参考意见。就刚才,你不是建议了罗德里赫警官来一针。”志愿者不肯轻易放过基尔伯特,毕竟是不久之前才戏耍过自己的家伙。
“……”人提问了,机器人不能不回答。
“咳。”罗德里赫再一次打断了尴尬时刻,实在是这话听起来怪怪的。“我没想过用那种东西。”
随后,罗德里赫就打发两位副手各自去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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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你是怎么想到让我来一针镇定剂的。”等两位副手走远了,罗德里赫才转过身问向基尔伯特。
“你要说你只是这两天没睡好吗?”
“……”
老实讲,基尔伯特不太关心罗德里赫都在额外忙些什么。
罗德里赫实在不是还需要人管的年纪了。
只不过,最近罗德里赫的异状实在是太明显。今天都弄出“托孤”大戏了。要是换一个人,基尔伯特都该怀疑他是不是得了绝症,命不久矣了。
“啊。不能说,就不用说。”基尔伯特打断了罗德里赫的沉默。
“每个人都有秘密嘛。”就像他也没把自己和DRN-7赫尔曼大闹犯罪组织的事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