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之际他吻上伴侣的额头,这时奇迹出现了,花神像是刚刚睡醒那样,睁开朦胧的双眼,她回应了伴侣的呼唤。
花神苏醒,乐曲变得轻快活泼,参演的花蝶成双成对,围绕着花神和她伴侣起舞,欢庆花神复活。
兰茵斯与她面对面,慕笙这会儿才看清楚他穿的演出服,与她那件一样华丽,但不同的是他胸前的领子开得有点深。
从侧面看似乎没什么异样,可当他俯身正对着慕笙献舞时,某些撩人心弦的景象从她眼前一闪而过。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她的眼睛非常尽职尽责,把画面完完整整地拓印在她脑海里。
轻薄的布料时不时刮过,兰茵斯的呼吸频率变得有些微妙。
视线落在他身上,兰茵斯的表情无比专注自然,不论是在谁看来,他都是一心一意沉浸在演出当中,神圣又虔诚。
因为舞步的变化,他们间的距离时远时近,彼此周旋。乐声一顿,看到兰茵斯拿出酒壶往酒杯里斟酒,慕笙眼皮一跳。
观众们显然也知道重头戏来了,屏息凝神,帽子掉了没人捡,花蝶们各个伸长了脖子,生怕错过一点好戏。
精巧的金色酒杯中,殷红的酒液斟了七八分满,兰茵斯叼着酒杯向她走来,慕笙作为花神端坐鲜花环绕的宝座上,他赤着脚缓缓向她走来。
他一步一步踩在冰凉的石砖上,轻轻提起过长的衣袍,步履从容而优雅地踏上台阶。
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呼吸声越来越清晰,近到眼睛深处的炽热再也遮挡不住,宝座上的一花一蝶对视着,没有谁愿意率先移开视线。
兰茵斯单腿跪在宝座上,撑着扶手缓慢俯身,深红色的液体在酒杯中微微晃动,短暂的呼吸间,酒杯的另一边碰上另一个人的唇。
酒液洇湿了唇瓣,把它染得更红。
就着如同亲吻般的姿势,杯中酒饮尽,零星一两滴酒顺着嘴角向下蔓延,沿着脆弱的脖颈一直没入衣领。
那道视线也跟着红色痕迹一起没入衣领。
兰茵斯抬眼回到她的唇角,像染了血般的妖异诡谲,鲜红得像冥河渡口随时准备摄人魂魄的鬼厌妖的羽毛,蛊惑人心。
遍布瑰丽花纹的蝴蝶翅膀半遮半掩,遮挡住酒杯和脸颊的下半部分,看起来像是两人正在勾颈热吻,缠绵不休。
台下的花蝶脖子伸得老长,可惜瞪直了双眼,也无法穿过翅膀一窥底下的暗涛汹涌。
如果没有那半片翅膀的遮挡,或许花蝶们还没有这么旺盛的探究欲,隐秘而未知的东西总是令人神往,惹人窥探。
台下有人欢呼,有人喝倒彩。
欢呼的人是被暧昧不明的氛围点燃,喝倒彩的人因没法揭开遮掩秘密的幕布而不满。不管怎么说,滚烫的气氛在此刻达到了巅峰。
被气氛感染,不少伴舞的花蝶已经大胆地拥吻起来。
演出接近尾声时,在场眼神还算清明的只剩慕笙两人……当然,很快就一个不剩了。
演出结束,乐曲戛然而止的那一刻,像是某种信号,兰茵斯翅膀一振,抱起慕笙飞掠而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主谋们笑得意味深长。
“这才是情侣之间该有的热情啊。”
“公主殿下好像不太对劲……琳,你给他们准备的是什么酒?”
“狂欢酿。”
“不是让你拿‘暗潮’吗?”
“奥,我拿了。我怕劲儿不够大,两位殿下不满意,换成了狂欢酿。”
最后的结果是两位殿下第二天都没起来,至于他们满不满意这个问题,答案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庆典之后,繁华落幕,花蝶们带着尽兴后的满足与倦意各自归家……
花神复活,是个好故事。
【我以为你会评价它俗套呢。】
慕笙摇摇头。
比起死去的是蝴蝶,花神陷入沉睡不再苏醒,蝴蝶在漫长破茧中忘却一切,它的确是个好故事。
背后传来被子摩擦的响声,一只手从旁伸出摸索一会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进被窝,刚出被窝还没凉透又被重新拉回来。
凭刚结合过的蝴蝶对伴侣的粘人程度,估计一上午她都得老老实实当他的抱枕,没有小半天别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