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谷川夏树的沉默像一根尖刺扎进诸伏景光的心脏,胸口传来刺疼,他明白这个人从一开始都计划好了所有,帮他们在组织中站稳脚步,给他们的任务也都是绞杀法律意义上该被惩处的人,所以他和zero对被他们杀掉的任务目标并没有多大思想道德上的束缚,还有上次琴酒来找茬,他也是第一时间知道信息后就拖着没有伤好的身体赶来为他们解决麻烦,还有阿言,如果不是他阿言很有可能成为组织训练营的一员或者成为人体实验的陪葬品,zero手中那枚被复制内容的优盘也是他故意让出来的情报,还有大大小小平时经不起细细思靠的事……
他相信的不是警察,他相信的是他和zero。
诸伏景光闭了闭酸涩的眼然后睁开。
“夏树哥,一个人走这条不被理解的路肯定很辛苦吧。”
他和zero好歹是因为自身是警察,这条路当他们两人相逢时他们也没觉得会孤独,他和zero相互理解信任,他们的背后都有彼此做依靠,可是夏树哥他有什么?星野死了他在组织里仍然要维持“卡慕”的形象,甚至不能去参加葬礼,即使悲痛也要强忍,那个时候他们在干什么?在埋怨他,在怀疑他……
那天潜入警视厅他放掉了班长和松田,却被他狙了一枪,当时他在想什么?会难过会失望么?
诸伏景光现在想起自己开的那一枪心里酸涩极了,手指指尖微微颤抖。
看诸伏景光难掩眼中涩意,长谷川夏树知道他可能察觉到了什么并回想到了某件事。
心里叹了一口气,他抬手想要摸摸他的头,却发现当初比他还矮上一些的青涩警校生已经噌噌长高了不少,比他竟然还高出一点点,浑身肌肉健硕紧实,似乎更壮实了。
不得不说警校组的青涩期和后面的成熟期完全是两个概念啊。
手停在半空,长谷川夏树一时有些尴尬。
看出他原本的意图,诸伏景光犹豫了两秒弯下身让自己的头顶触到那只停滞在半空中的手。
诶?
手心传来发质坚韧的触感让长谷川夏树愣住,下意识般轻轻rua了几下。
头顶的动作连接头皮传来微妙的感觉,诸伏景光双眼微眯,上挑的眼尾带着如猫一般舒服的感觉,当然如果忽略那颗“砰砰”直跳的心脏和微微泛红的耳尖。(啊啊啊!!!松田,你再闹别扭你老婆就要跟人跑了!)
“景光?”
头顶长谷川的声音再次响起,诸伏景光用力捏了一下指尖直起身看向面露疑惑的长谷川。
“夏树哥和星野很像呐,都很喜欢摸摸头。”
说着还比了个手势掩饰心里的不自然。
呵,他们本来就是一体当然很多方面都很相同,不过以后得注意点了。
“夏树哥后面有什么打算么?我是说我知道你的身份后。”
诸伏景光凝视那双被改了瞳色的眸子,声音轻声的说道。
虽然语气温和,表情也带着的温柔笑意,但长谷川夏树还是感觉到了有一丝凉意。
想到他要说的话,顿时感到头皮有些发麻。
“你继续当你的苏格兰,你们想要获得的情报我会挑拣一些给你们,不过你们不能擅自行动,组织水太深了,你回去也不能和zero说破我的身份,我之后的行动你们也不能打听更不能参加,对我的态度还像之前就行了。”
“就这样?还有补充的么?”
垂眸低低的笑了两声,但在长谷川看来这笑声似乎有带着些讽意了。
“景光,我……”
“你就没想过在知道你的身份后可以和我合作么?我们可以一起面对那些深不见底的黑暗,我可以是你……”
“不可以!”
长谷川斩钉截铁的出声道,打断诸伏景光想要说的话。
被诸伏景光眸中的失落难堪刺到,嘴唇微动,最终像自暴自弃一般。
“被你戳破身份的那刻我有想过和你合作,甚至把他调过来变成我在组织里真正的手下或者搭档,但是我很清楚如果真这么做敏锐如zero真的不会怀疑么,多一个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就多一个徘徊在危险的边缘,因为我就是隐藏的危险,我身边的人我自己都不知道谁可能是BOSS或者朗姆派来监视我的,越是上位者越是疑心深重。”
“所以就让我很清晰明了的看着你独自一人徘徊在黑暗里,甚至被黑暗吞没?”
“景光,你是警察,是公安!”
长谷川夏树想用他们的信仰试图唤醒此时不理智的诸伏景光。
双手紧握,力气之大让骨节处都泛白起来,强压住内心的挣扎,诸伏景光暗下眸子,沉声道:
“我知道了,从这里从去我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两人默默对视了一会儿,直到听到一道震耳的爆炸声。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