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体数量检测为73,允许通行。”
“活体数量检测出现错……检测正确……错误……正确——”
“活体数量错误!开启防御!”
轰地一声电音!靡靡醉乐的天字顶层防护顿起!不绝于耳的警报声里,野火帮从珠帘床榻之中惊醒,还没来得及逃跑,躺在美人堆里的帮主就看见了一线红光!
他刹那间汗毛乍起,明明什么都没有看清,濒临死亡的恐惧却攥住他整颗心脏,武装义体检测到主人肾上腺素飙升,立刻做出反应,雨一般的子弹从帮主身上飞射而出,而下一刻——
锋刃已至!
他只来得及看清一双漂亮至极的红玉眼瞳,没等眨眼,清亮剑光从他仿佛瞪裂的眼横切而过!
野火帮帮主大叫一声,捂着血流不止的眼睛躺在了美人堆中!
而楼寻横剑身侧,略带血色的鎏金阵盘一阵接一阵在他身后展开,挡住天字层武装智能朝他射来的子弹。
枪林弹雨里,他站在疼得满地打滚野火帮帮主身边,血瞳平静,宛若遗世独立仙,又像堕狱冷面鬼。
吵嚷声不绝于耳,天子顶层从纸醉金迷温柔乡到兵荒马乱行刑场,整个过程用时不到一秒。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极短的时间被过度的惊讶拉长,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害怕到极致,喊了句:
“半仙……是,是地上半仙!”
这句话仿佛点燃了什么火线,下一瞬所有武装都铺天盖地朝楼寻射来!眨眼间,楼寻就被埋在了弥散的烟雾之中。其他帮派成员见此,甚至都没想查看情况,忙不迭逃跑,却发现门居然已经不知何时被锁死,连锁都被损坏!
“草!!!哪个天杀的!”成员猛地踢了一脚门,“通讯!立刻联系上面!!!告诉他们有——”
“有什么?”
低沉又陌生的声音落在他耳中,成员那一刻心跳都停了,转头看去,一个硕大的铁拳却落在了自己脸上!
“噗”的一声,他被砸得昏死在地,李七金拉着赵里躲在门侧,擦了擦自己血淋淋的铁拳。
【临时治安员753:野火帮高层成员太脆了,还有落下的吗?】
【萧周:没有了,碍事的都没了,剩下的交给楼半仙就好——赵里的破译系统到什么地步了?】
赵里红着鼻子,往李七金身后藏,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赵里:他们智能系统不规范,黑过去很容易,现在他们已经发不出通讯了,但这个系统连接着一个更高级的系统,距离我们这不远,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察觉,避免打草惊蛇,可能要撤回。】
【萧周:用不了多久是多久?】
【赵里:不到半分钟。】
【萧周:没事,足够你楼半仙清场了。】
话音刚落,天字顶层所有人只听“空”的一声爆响,刚刚朝楼寻打过去的所有子弹全部被金阵弹射回来,李七金急忙拿身体挡,却见爆开的子弹只嵌入墙体,以及野火帮成员的眼眶!
惨叫声和求饶声交织在遍地狼藉的房间里,李七金默默看着,不免感慨半仙和凡人之间可真是不公。
神通天地,取凡人性命像踩死蝼蚁一样简单。
灰黑烟雾弥散之中,一身黑衣的楼寻执剑走出,他抬起手,长剑破散成灵光,细小的阵盘却腾升在野火帮所有人的外骨骼义体上,只听咔嚓一声,电流音滋啦炸响——所有能和外界通讯的东西都被楼寻卸了下来。
义体分离的疼痛让不少人疼晕了过去,个别没晕的也被楼寻打晕。
做完这些,楼寻又走到野火帮帮主面前,踢了踢血流不止,涕泪横流的帮主。
“想活命的话,就隐瞒此地突袭,”楼寻道,“不然我就亲自动手了。”
野火帮帮主的义体植入在脖颈脊髓,听完这话,忙不迭爬起来,强忍着按上自己的通讯。
“别搞小动作。”楼寻警告。
“不敢不敢……我哪敢……”野火帮帮主趴下身,朝楼寻示好,他脖颈旁的光条明暗交替一瞬,楼寻看向远处的赵里,见赵里和他点头,才重新看向脚下的人。
他趴在地上,身后就是床,无数衣衫凌乱不堪的女仿生人毫无声息的躺在上面,场面不堪入目。
楼寻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蹲下身,两指放上帮主天灵盖。
赤裸裸的威胁下,帮主整个人都僵直了身子,以一个匍匐在地的姿势,听见头顶半仙问:“你们做仿生人多久了?”
“两、两年,”帮主磕磕绊绊,“小本盈利,小本……”
“底下那么大的仓库,还有钱豢养魔物,这也算小本盈利?”
“……魔、魔物是……”
天灵盖上的手指用力的几分,帮主连忙道:“魔物是地上人交给我们的基因!他们每个月都要我们送魔物上去!下面那个仓库也是上面批的!真不关我的事啊大仙,大仙您发发善心,饶我一命,我就是个听话办事的!!!”
“你们的仿生人从何处进货?”楼寻问。
帮主没想到楼寻居然会问这种问题,一时间忍不住抬头,“什——”
头顶猝然一凉,他又把抬起的头猛地磕了下去,“地底!!地底,地底煌城!”
地底煌城?他们现在所处的不就是地下煌城寨吗。
楼寻瞥了眼李七金,李七金神色尴尬。
【临时治安员753:半仙,凡人是这世上最多的种群,地下城一层怎么住得下……】
住不下就只能往下挖。
就像信手翻云覆雨的半仙和世家占据地上,将比他们低一阶级的凡人赶到地下城。
凡人之中按钱权武力也可以划分高低贵贱,有限的空间产生无数的竞争,落败的人只能灰溜溜地向下向下再向下。
【赵里:李哥是外来人,不在煌城寨长大。半仙,我们原住民说煌城寨一般是说第一层,就算向下挖,为了体面也是每层都有自己的名字,比如一区二区之类,不会说地底,他怕是说的最底层,但底层太远了,运上来的成本比他做生意高多了,他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