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未燃的语气非常坦荡:“嗯,在我印象里我们一直是朋友,没往那方面想。”
何鸿予呆了两秒,而后笑出了声:“噗——不亏是你啊。”
他重新把眼镜戴上,有些释怀地感叹道:“我当时可是追了你三个月,各种花招无所不用,被你拒绝后还消沉了几个月,以为就算没打动你,至少也给你留下了个印象吧,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忘了……”
俞未燃听了有点不好意思,低声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没有忘记你,只是对你喜欢我这件事没什么印象了……”
楚七言在一旁憋笑。
他怎么觉着,燃哥跟严八语还有那么点像呢?
不,燃哥比严八语那块木头有意思多了!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何鸿予微微笑,“我们以后有缘再见。”
俞未燃:“嗯。”他想了想,以后有机会跟何鸿予聊聊天喝喝茶也不错。
他说:“你有什么事可以来卫督局找我。”
何鸿予点头:“一定。”
回去的时候,楚七言走得快,走在最前面,因为只有他认得路。
“燃哥,那个洛什么的去哪了?他不是说要跟我们一起去调查吗?怎么人不见了?躲哪去了?我们……”
楚七言的声音戛然而止。
俞未燃陡然逼近,用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别动。”
楚七言整个人都僵住了。
俞未燃分明没有用什么力气,但强烈的压迫感让他麻了半边肩膀。
他感觉俞未燃的手伸向了自己的后颈,从衣领后半边摸出了个什么东西。
楚七言表情僵硬,“这,这是什么?”
俞未燃说:“监听器。”
楚七言吓了一跳,“什么时候放的?谁放的?为什么是我?”他背后冷汗都冒出来了。
如果他今天去执行重要任务,被人偷偷窃听,就是重大失职!
俞未燃轻轻拍了拍他以示宽慰:“没事。”
“燃哥你知道是谁?”
“大概知道。”
这个监听器比指甲盖还小,又轻又薄,非常隐蔽,不了解的人可能以为就是个舞台落幕时掉落的小彩片。
这东西他五年前就见过。
当时他还躺在制作者的怀里,听制作者本人滔滔不绝地介绍它的妙处,听困了,就睡着了。
楚七言反应迅捷,蹙眉道:“是那个姓洛的?洛为澈?”
“他刚才突然靠近我,跟我搭话,还问了我的名字,难道他是那个时候将窃听器贴在我身上的?”
俞未燃:“嗯,是他。”
“他为什么要监听?”
“谁知道。”
俞未燃语气淡淡,听起来满不在乎。
楚七言不禁感慨,燃哥真是淡定又大度啊……
结果下一秒,他就听见轻微的“咔嚓”声——那东西在俞未燃手里变成了碎片。
楚七言:“……”
生气了?他是不是生气了?
自打他认识俞未燃以来,他一直不冷不热,周围的气场是生人勿近的冷清,不怎么笑,也没发过脾气,绝对是他们队里头情绪最稳定的,堪比水豚。
然而,短短的几个小时里,他不仅起了杀意,冒了冷气,还不动声色发了火。
那洛为澈究竟是什么人?能有这么大本事?
终究是好奇心战胜了提心吊胆,楚七言把被监听这一茬推到一边,忍不住八卦道:“燃哥,那人他还会出现吗?”
不知不觉,他一八卦就踩了雷。
俞未燃脸色似乎更冷,还是那一句:“谁知道。”
……
何鸿予将人送走后,没有回到办公室,也没有准点下班。
他绕了一段路,折返监控室。
里面坐着的还是刚才的那位大伯,何鸿予走进去,掩上了门。
监控员闻声看了一眼他,眼神并不意外。
何鸿予问:“他刚才删了哪一段?备份了吗?”
监控员从底下拿出一个U盘,“新锐楼107教室,按您的吩咐,留了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