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的发簪,竟也算夺的那五剑之一!
于是把无法行动的仲孙愿撇在一边,转身去找屋里另外两把剑。
……谁知道那人跑了。
抓不住人就只能去打长老,夺毫不反抗的同门是没出路的,不然另外那四把剑她如何去凑?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岚烟连忙跟上薛霜值的步伐。众人沿着山脚处行进,将青崖山下可疑的地方都搜了个遍。
“累死我了。”岑宁踩着须臾舟跟在后面,“他们到底把阵眼设在哪了?我肚子里的面都快消化完了。我不管,这次回去萧蛮僧至少得出出血。”
几个人绕着山脚飞了两大圈,灵力消耗的七七八八,都忍不住开始抱怨起来。
“那你也得先找到阵眼再说。”白静槐有气无力地答道。
岚烟收起簪子,择了个高处往远处眺望着。
青崖山脚他们依然搜寻过,但山下有个村子,住着的都是没有灵根的普通人。
慕诗诗随着岚烟的视线望去,袅袅炊烟自远处升起,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些低矮的平房。
村庄以南,是一道巨大的沟壑,生生将那块土地分割成两块,深不见底,凡人难越,就连修士想翻越都十分困难。
“这下麻烦了。”慕诗诗轻声说道。
修士聚集之地通常远离人群,从很久以前就是如此。但青崖是个例外,开山之时有凡人居于山下镇中,时时常向修士求助,一来二去,相处的倒也和谐。
若是栖梧在镇中设了阵法……
白静槐的面色难看起来:“我们要去村子里挨家挨户地搜吗?”
阵法设在毫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住处,这群栖梧修士已经不把人的性命放在眼里了。
万一阵法出了什么差错……
白静槐转头直接往村子里走。
村中的居民对青崖弟子印象很好,一路走来的人,看见他们身上属于青崖的弟子服都会叫上几句“仙长”、“仙子”。
岑宁面上得意洋洋,朝着村民挥了挥手,这才小声道:“我真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一介练气能被人尊称仙长。”
青崖的弟子除了不喜欢修炼以外基本什么都干。
他们几个就经常下山吃东西,有时帮村民们做点事,当然,这些都是在瞒着长老们的前提下进行的。
几个人找了个阴凉的地方歇息下来。
临近黄昏,不少村民劳作结束已经回了家,在外游荡的并没有多少。
薛霜值看了眼天色道:“这个时间,外面的人会不会少了点?
明明还未天黑,路上却没有多少行人,就连平时在路口摆摊的吆喝声都没听到几句。
何源州没与他们一起歇息,而是慢慢悠悠地提着剑走着,他的右臂已经被自己接好,查探起周边的异常来。
岚烟被白静槐拉着坐在石阶上,她好奇地盯着何源州的背影看。
“他用左手使剑吗?”
“是的。从我认识他开始,就见他左手用剑了。”白静槐随口答道。
左手用剑?
剑修基本使的都是右手剑,右手用剑灵活,往往能发挥到最大的力量;若是左手用剑,想发挥到右手的实力,需要付出加倍的努力。
岚烟点了点头,没有继续问,却见白静槐继续说道:“他方才与栖梧的那个男修交手时,右臂折了,好在折的不是左手,不然万一留下暗伤,练剑可就难了……”
岑宁没忍住:“练什么剑,我们有练过吗?”
白静槐斜了他一眼:“你不练不代表别人也不练。”
岑宁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嚷嚷道:“反正练了也没用。”
两人不甘示弱,你一句我一句地怼着,直到何源州喊了一声,众人顺着他所在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棵古槐树伫立在村口的位置,枝繁叶茂,遮天蔽日,为村子遮挡了相当大的一部分阳光。
“要不是这几个栖梧的捣鬼,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在槐树底下吃烤肉。”郑洛随口说道。他余光一扫,却见身旁的白静槐眉头紧锁,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没什么。”白静槐摇了摇头,目光落在槐树身上,“只是感觉有点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岑宁摊手,“莫非是什么心灵感应?”
众人对此见怪不怪,岚烟不知道缘故,目光落在岑宁身上,等着他解释。
感受到师妹求知的目光,岑宁莫名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你白师姐可能是名字里带个槐,特别喜欢槐树,每次下山时她总要拉着我们来这槐树附近晃悠。你看她这样子,都魔怔了。”
岚烟侧过头,只见白静槐蹙眉望向槐树的位置,眉宇间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等一下。”白静槐突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槐树冲去。
“这树怎么了?”郑洛正想着阵法的事情,随口问道。
慕诗诗最为心细,看着何源州与白静槐站在树下的身影,眉头也拧在了一起,“不对劲,这树好像长大了,现在的树干怕是我们几个连在一起环抱都围不住。”
“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问题,我记得这树以前没有这么大啊……”岑宁摸着下巴,疑惑道。
得到了相同的结论后,几个人交换了下眼神,连忙往何源州的身边赶。
岚烟走在最后面,等到她靠近树下时,众人面色难看到已经不能用凝重来形容了。
这是一株可以称为巨大的槐树。
高大的树干耸立在地上,枝叶如同撑开的巨伞一般遮蔽住光线。此时的槐树正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岚烟抬头一看,满树的槐花在风中绽放,白色的花朵在枝头轻轻摇曳。
单看这一幕,属实是一副唯美的景色。
槐树花香气淡淡,偶有微风吹来之时,花瓣还往下飘落。不多时,地上便积累了薄薄一层槐树花。
几个人皆是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会这样……”白静槐喃喃道,“可是现在,是十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