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舟将几人带到了余泾山的半山腰上,苏师兄道,“余泾山是流云仙宗中最高的一座,在往上就是曾经栖云君在的地方,不过自他仙逝后上面就更加荒芜了,现在只有宿风仙尊住在上面。”
他又补充:“仙尊通常不是闭关就是云游,上面还有仙尊设下的禁制,我们弟子平时没事不会上去的。”
苏师兄将两人引到一个院子里:“这就是你们以后休息的地方,师兄们按理说也要在弟子居舍住,不过他们大多有自己的事,要么不在山中,要么都跑到别处住了。”苏骞对两人笑笑:“若是哪天你们也想换房子了,跟我说就行,咱们余泾山很大的。”
明明是个足以容纳几十弟子的宅邸,住的却可能只有十几人,见江幸和林子笙点头,苏师兄问:“你们两个应该是剑修吧?其实我还是建议你们先住在这,这里离演练场最近,你们去练剑也方便。”
流云山有统一的弟子服和灵剑,苏骞让他们先换上了弟子服,和那天在秘境中看见那师兄妹几人穿着的是一样的。
来到演练场,林子笙发出了没见识的声音:“哇,这里好大!”
演练场就像是削平的一个缓坡,在半山腰上非常宽阔,也十分惹眼,从空中往下看估计会更加惊艳,只是……
江幸问走在前面的苏骞:“师兄,怎么来的路上不见其他师兄师姐?”弟子舍房空荡,偌大的演练场上也只有寥寥几个人,偶尔闪过几道剑光反而显得山头更加寂寥。
“哦,正要和你们说这件事,”苏骞转过身来:“不知道你们对一峰是怎么看的?”
“那当然是最神秘的山门,栖云君的遗珠了,流云仙宗的代表了!”林子笙抢先回答,江幸则保持沉默,等着苏骞的后文。
“或许几百年前,一峰还是流云山的代表,但随着宿风仙尊越来越不管事,一峰就已经是一个摆设了,”苏骞大致说明几个峰头的情况:
“一峰不理事,不统一招收弟子,门中现在应该只有几十个人,二峰的峰主也不常在,如今整个流云仙宗都是三峰在管,剩下四个没有三峰的弟子厉害,也都听从三峰的。”
苏骞道:“宿风仙尊不设山规,但也不太管弟子们,”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所以山里没有教习老师,也没有具体修行体系,你们的很多师兄经常不在宗门不能给你们提供帮助,简单来说,就是只能靠你们自己。”
一峰要完蛋了。
江幸和林子笙脑海中同时冒出这个想法,这哪里是管的不紧,简直太自由了,这和散修有什么区别?
“咳咳,”苏骞清了清嗓子,略带歉意:“所以虽然你们是一峰的人,但想学本事还得到其他峰去,这也是我说的你们朋友可以去二峰的原因。”
林子笙已经惊呆了,一峰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完全破碎了。
“不过,不过,”苏师兄找补,歉意又清澈的表情简直就是放大版叶竹心:“一峰的弟子想去流云山哪里都可以,你们有几个师兄就在三峰呢,去上课不会拒绝你们。在那边上完课回到这边修行就好,修行在个人嘛,你们有一些大乘期的师兄也是自己学的呀。”
“师兄,这前面还有一句‘师父领进门吧’。”江幸有些无奈。
“这件事我已经递交过宿风仙尊了,相信他会给大家解决这个问题的,不过师兄师姐们都是很好相处的,等你们见了他们就知道了,到时师兄们也会教你们修行的窍门,你们不用急。”
苏骞摸摸脑门上并不存在的虚汗,想快些离开了。
一峰不主动招收弟子,这俩位还是第一次仙尊发话让主动让带上山的,对一峰和自己应该都不够了解,这么赤果果的说出一峰就是个空架子还真是令人羞愧。
再说让宿风仙尊管山门招教习仙师的事已经说了一百多年了,仙尊还没有处理,最近还是再递交一次吧。
不等江幸再问,苏骞就赶紧离开了。演练场上有个师兄在练剑,撇了他们一眼便冷酷地御剑离开了,哪有苏骞说的和善,林子笙天都塌了。
“江兄,我们,不是散修吧?”
江幸拍拍他的肩膀:“只能算半个吧。”
林子笙天都塌了,神秘的充满向往的一峰居然就是事事不管的散门,林子笙绝望道:“栖云君这一脉,绝了!”
那也没有办法,两人打算今天先熟悉一下,明天再去各个山峰转转,顺便再看看叶竹心。
看着失落的林子笙,江幸安慰:“无论如何,这都是栖云君的门下,或许你就是让余泾山重登巅峰的那个人呢?”
林子笙沉默了,直到快走到他们住的地方时,林子笙才硬生生地扯起笑容,抬头看山顶的位置,不知是在鼓励自己还是说给江幸听:“你说的对,我林子笙就是余泾山注定的天命人,一定能继承栖云君的衣钵让余泾山重现辉煌!”
江幸扶额,继承栖云君衣钵的人虽然不管事,但也还在呢,他不好再让林子笙失落,于是只笑着让他加油。
第二天两人先去二峰看望了叶竹心,和他说了一峰的情况他也很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