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亭下面真的有个水牢。
水的下层被一层灵气隔开了一道空间,再下面,湖底直接被挖穿了一层,也就是水牢。
两人跳入水中时,没有发现灵力,也没有那种致幻的气息,若不是云小姐提醒,真的不会有人发现这个水牢。
眼前,云修永还被温茗抵在墙上,不相信他们能找到这个地方。
“你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早晚会被人知道,我们找到这里有什么奇怪的?”
江幸反问。
云修永脑海飞速旋转:“是婉清说的?”他在听到信号弹后,感应到了不少禁制被破,“也对,你们去找过她了,而那个丫头从来不听我的。”
他自嘲两声,难掩对女儿的失望。
“人生应该是自己决定的,为什么她一定要听你的?”
这句话是出自一直没说话的温茗之口,江幸有些惊讶。
江幸感觉得到,从他从梦中醒来,温茗的话就有点少,虽然之前话也不多,但情绪给的足。这次回来虽然也是有应有和,但却莫名的感受得到他心情的低落。
江幸记得他刚醒来时,温茗便着急地问他怎么了,但当时他的眼眶当时分明也是红着的,他还没来得及问他晕过去的这一段时间温茗发生了什么。
此时闻言,他抬头看向了温茗,只见他神色认真,是真的不理解云修永的想法。
云修永呵呵笑了两声,睨着他们:“我云家原是流云山山脚下的名门,自然有自己的规矩,我们这些的人生生来是写好的,怎么能由自己控制?”
“她还年轻,不懂这世界的规矩。这世界上,无论身份、地位、还是修为,只有强大的人才能受到尊重。”
云修永眼睛扫视这地牢中寂静的人堆:“清潭镇的百姓尊重云家,是因为我云家是来自流云山的百年名门,修为高深、实力强大。但倘若云家只是街头小贩,还会有人尊重吗?”
他冷哼一声:“作为云家的女儿,她是一定要嫁入仙门的,我是为了她的以后着想。可她却自甘下贱,和贱民交往!如果这件事被别人知道,其他家族该如何看待她、该如何看待云家?”
“至于这些人,”云修永道,“云家自来到这里十几年,保护清潭镇,甚至解决了后山邪蛟那个大麻烦,他们为我云家做点事怎么了?能成为我们云家变强的垫脚石,亦是他们的福分!”
“口口声声说是为女儿好,却把女儿囚禁起来,说是保护清潭镇百姓,实际上却是自己贪婪,想要蛟珠不成,找个理由报复。”江幸冷笑。
“再说,清潭镇需要你保护吗?这里山清水秀、灵气充裕,你只是给自己找了个修炼的好地方吧!”
清潭镇的百姓的确对云家比较尊重,但问起这些百姓,他们也说不出云家来了清潭镇到底做过什么实事,能说的也只是在这次百姓失踪上特别积极。
至于大家坐镇,据守一方?清潭镇山后有天地之灵物蛟龙的气息,根本没有妖兽作乱,清潭镇又是处在流云山的边界,较为偏远,一直以来就是一个清秀宁静的小城罢了。
是云修永不断通过家丁修士强调自己有多厉害,多神秘,和流云山关系有多近,才让百姓形成了这样的认知偏差。
“你!”云修永被噎住,不知他们是怎么得知蛟珠的事。
江幸低头,怀里叶竹心的气息已经顺畅很多,只是受了内伤站起来还有些吃力,江幸将他放下,去一旁查看那些晕倒的百姓的情况。
叶竹心见他将食指放在最近的一个百姓的鼻子下面,虚弱出声:“这些百姓,还活着,他们只是睡着了醒不过来。”
水牢室内温度低且湿润,江幸感受到手指上传来微弱的暖流,知道这个人还活着,再听到叶竹心的话,猜想这些人应该都和他之前一样,在梦中不断经历梦境,只是不知道为何无法醒来。
叶竹心道:“这几天,他们一直想让我入睡,不断地想要唤起我的欲念和情绪,我猜这些人因该是因为某些欲望,才在梦中醒不过来。”
“可是我来时,他分明是想挖出你的,心?”
“是道心,”叶竹心摇摇头,苍白的脸色下,灰色的眼睛也更加透明,“我也不明白那是什么,或许对他们的修为有助益。”
说着他回头去寻找主张他体内有道心的湖妖,但遍寻四处却不见那个美丽女人的踪影。
“另一个人逃走了!”
这时江幸才发现,水牢内妖气不知何时淡了许多——
趁几人关注点在云修永身上时,湖妖化作烟雾悄悄消失了。
另一个人就是妖气的主人,江幸冲到云修永的面前,“那个人在哪儿?这些人到底怎么才能醒?”
对于湖妖的逃跑,云修永也十分生气,但是看见江幸急了,他又觉得有趣,仿佛被按在墙上的不是他一样。
“想醒?哈哈怎么可能,在梦里,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一辈子子穷困潦倒的流浪汉成了金钱万贯的大人物,心中有仇恨的人享受了报仇的快意,特别是那些小朋友,心思单纯,估计在梦里也在吃糖葫芦吧哈哈哈!”
“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江幸拔出插在一旁的清心剑,横在他的脖颈前:“说!另一个人在哪儿!怎么才能让他们醒来!”
江幸回想自己在梦中的经历,按照云修永的说法,他的确沉浸在了一个甜蜜幸福梦境之中,只是后来这个梦境被一场大火烧毁,他才醒了过来。
这场火是到底是真实的,还是他潜意识想要醒来而制造的幻象?其他人又该怎么走出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