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帝国中已有超过4成的雌虫经受了断翼之苦,翁晨的沉默态度和他的公关团队对此的避而不谈,已经逐渐引起了一定的社会恐慌。近日,皇家堡科研中心的一位专家称:翁晨的手中可能掌握了治疗雌虫虫翼的核心科技,皇家堡方面也一直试图能与之取得联系,但发出的信函全部石沉大海,未来不容乐观……”
因为受到翁晨精神力的干扰,所以在这名记者和摄影团队的眼中看来,翁晨和奥修维德只不过是一对在大街上随处可见的路过虫族伴侣,他们根本不会意识到这就是记者正在编排的两只虫子,但通过镜头看直播录像的观众却看得清楚,并且已经刷弹幕刷到飞起了。
【当着正主的面痛击正主的丑恶,飞宏影业硬起来了啊!!】
【这是不是被他家附近的精神干扰器影响了???所以他们家真在监狱附近!??!】
【啊啊啊啊啊我见到活的了!!!合影合影合影合影!!!】
【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这小子今天收工回去会被立刻炒了吧?!贵族老爷律师函警告!!!】
【他刚刚说殿下他们要离婚的时候,翁晨是不是还偷亲了将军一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后面一个字都信不了了!!!】
【见过拆台的,没见过拆台拆这么快的……】
【不是,哥们你能别说了吗,有没有虫子是负责看弹幕的,快点让他闭嘴吧,当面说坏话我都替他尴尬】
【殿下那边能看到弹幕吗?虫翼的事能不能直接问?能不能开记者招待会?】
【对对对,既然看到了就直接给个话吧,希望能亲自开记者招待会,想问的事太多了。】
【殿下怎么带环了?!什么时候的事!!!快快快,将军快告诉我!好玩吗!!!】
翁晨确实因为好奇,凑过去看了眼,也恰好瞄到了记者招待会的事,“记者会啊……得问问我的团队。”
或许是上午被翁鸣锦按在沙发里狂扁的记忆太过深刻,又或许是此刻的雄虫脖颈上还带着抑制情绪的颈环。翁晨难得没在看到弹幕的撺掇后第一时间做出决定,站在一旁的摄影团队仍然以为他们是路人,干脆让那只作为记者的雌虫对他们进行了短暂的采访。
“请问两位都是0247的常驻居民吗?”
“是啊是啊,我就住在这附近,都好多年了。”翁晨热情地回应。
站在他旁边的奥修维德拉了拉雄虫的袖口,“殿下,我们还有事要回去商量。”
“知道,我知道。”翁晨抓住奥修维德的手,安抚性地拍了拍,“你们是哪家企业啊?”
“我们是飞宏影业的远星记者,从主星来到这里专门录制有关0247专栏节目。”亚雌虽然弄不清翁晨的真实身份,却能看得出翁晨是只雄虫,于是主动凑上前想要刷一些这位殿下的好感,于是说话时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矫揉造作,“请问殿下,您如果住在这附近,嗯,是不是经常看到翁晨阁下和奥修维德将军呀?”
翁晨开始睁眼说瞎话:“不经常呀,他们出行都做飞船的,几乎不会被人看见。”
常常听军部的同僚们吐槽翁晨喜欢出门去挤公共飞船四处闲逛的奥修维德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家雄主一眼,干脆扭头去看搁置在一旁的弹幕,嘴上却在小声警告雄虫:“离这只远点。”
翁晨从善如流,退到雌虫身旁继续和记者乱聊,“嗯?直播?啊,看了看了,挺好看的……我的雌虫吗?没有,他的虫翼现在很健康,对,非常完美。”
记者还在追问,甚至开始诱导:“那您怎么看那些受直播影响,主动或是被自己雄主切割了虫翼的雌虫呢?”
“这个,切与不切在我看来其实完全是一个主观判断,直播影响虽然也会是原因之一,但我认为并不是最主要的。相反,很有可能是那些选择切除的虫子一开始就想要这样做,之后了解了或许会有类似的治疗手段,所以才会切除,也就是说翁晨的直播更有可能是个点燃炮火的隐线。”
“也就是说,您也认为会出现这种原因,和那位阁下脱不开关系,对吧?”
翁晨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他脸冷下来的那一刻,拿着录音设备的亚雌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我如果敢于砍断我雌虫的虫翼,那么就说明我一定有能力让他的身体重新变得完整——我的雌虫能毫不挣扎地趴在手术台上任我作为,也一定是因为他对我的完全信任,而我所做的是绝不辜负。”
翁晨回头看了一眼奥修维德,后者也已经转回头,正在看着他,“我仅对我的雌虫许下过承诺,而不会是所有看到直播的观众,但遗憾的是那些主动砍断了自己虫翼的雌虫并没有看清这一点,他们只是在把很缥缈的幻想寄托在一只连认识都不认识他们的的雄虫身上。
“至于那些砍断自己雌虫虫翼的雄虫们就更是如此:天真地以为连他们自己都不能兑现的事情,别只虫子家的雄主就能做到。
“出现这种现象,我可以预见到,但我只能很抱歉地说,这种鲁莽的做法,不但是对自己的不负责,更是对其他生命个体的蔑视。”
亚雌捏着手中的录音设备,张着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一时间根本找不出什么能站得住脚的理由来回击,只能木愣愣地看着这对虫族伴侣远去。
翁晨被奥修维德拉着离开很远才小声叹了口气,“翁鸣锦又要忙起来了吧。”
“是啊。”奥修维德也跟着叹气,“他过几天还会来吗?”
“当然的啊。”
“……需要我教你一些虽然看起来在挨打,但是不会太痛的小技巧吗?”
“我才不会被揍!”翁晨又往前走出去了几步,“算了有备无患,你还是先说给我听听看吧。”
他们很快就到了家,雄虫却没急着把奥修维德往屋子里领,而是带去后花园找了喧哗木。
洛夫托维纳照旧对着两只虫子喋喋不休,话里话外也都在调侃翁晨直播的事情。
“我们去见了斯多尼·麦恩。”翁晨打断了喧哗木,后者也被他抛出来的雷炸得喋喋声戛然而止。
站在翁晨旁边的雌虫仍然不知道他的雄主要做什么,正在用一种茫然的眼神看着对方。
喧哗木伸出枝条到两只虫子近前,深褐色的木枝又变成了那个绿发的少年,而洛夫托维纳在这时少有地说不出话来,他的两只手揪在一起,捏紧又扯开,最后摊手,“……结果,怎么样呢?”
“不太好。”翁晨抬头仰望树冠,“能给我的雌虫看看你的树洞吗?”
奥修维德猜到了什么,但还是主动搭住洛夫托维纳伸出的手,任由其把他托上树冠之间,而翁晨就跟在他身后。
当雌虫坐在树杈上,拨开眼前一片纷乱的枝条,看到隐藏在后面的一口直径仅有50cm,内容量差不多是1000ml的树洞后,他回头对上了翁晨苦涩的眼神。
“是的,这才是我最初习惯睡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