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不过!”翁晨果断把小二丢给了翁覆青去用,他这边的工作已经暂时不需要家庭AI了,“既然如此,你干脆把储物囊也装了吧,有不明白的地方让小二帮你。”
[他们是在加工宇宙级别的民用飞船吧?我记得之前有过猜测,但如果是宇宙飞船,2×2的休眠仓是不是有点太小了??]
[内部画面和图纸都被屏蔽了,根本看不到……但即使是军用标准的休眠仓也有3×3啊!]
[感觉会透不过气。之前做过客运船,休眠仓只有10平就已经很难受了,两只虫子睡3×5的休眠仓不会被闷死吧!]
[看他们事先的准备明明很阔绰啊!为什么会把内部结构压缩到这种程度?!]
[小孩的休眠仓就只有2×2……但是青青为什么要把房间改成鸟室?]
[他们好像有段时间养过鸟,虽然就出现过一次,但确实改了小孩的卧室]
[后来又改过来了,而且那只鸟只住过一晚]
[翁覆青在的时候鸟不在,鸟在了以后翁覆青不在——是不是要破案了!!]
[你们是想说那只鸟是青青吗???听起来合理但好像也不是太合理啊!]
[可以怀疑,但没法确定是不是也是翁覆青的外观之一]
[他们家摄影师外观是个鸟,实际上是拟物意志。他家孩子如果可以变成鸟,那我觉得它还可以变成别的……]
[就没有虫子怀疑是小孩嫌地方太小干脆不住了吗?鸟也可能是它自己养的啊!毕竟就回家过一次]
[鸟可能是翁晨自己养的,但也可能是过来送信或者学飞,因为前战神也有一只]
奥修维德刚好在这时瞥了一眼屏幕,看到弹幕后有点想解释,但觉得这种需要撒谎的工作交给翁晨更合适,于是去提醒了一声:“他们在猜为什么覆青会决定把自己的房间改成鸟室。”
“这有什么好猜的?”翁晨接话撒谎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地稳,头也没抬地说了句:“不爱住,家里又不是就只有一架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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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播后翁晨从医疗房里拿出来两只杯子,里面装的是奥修维德熟悉的树浆,但他们两个都知道,这杯子里的东西绝不是甜的,喝下去以后谁先吐出来都还是个未知数。
雄虫坐到地毯上,把其中一只交给奥修维德,语气凝重地说:“来吧将军,干了这杯穿肠药我们今天就算圆满结束。”
奥修维德知道翁晨说这种话是为了活跃气氛,但他现在着实没有心思迎合,把塑料质地的杯子抓在手里后,雌虫不太确定地问:“我们不需要准备个桶吗?”
翁晨却已经把自己的杯子磕到奥修维德的杯子沿了,“我们中的任何一个等下如果吐出来,那今晚可能就都不用再睡了。”
奥修维德:“……”
“所以将军,你要坚持住啊。”翁晨把杯口递到嘴边,最后一句话是:“我一只好好的虫子要跟你喝这玩意儿已经够上刑了,今天晚上就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奥修维德没答,只是跟着翁晨一同把药喝了。两只虫子将手上的劣质塑料丢开时,脸上的表情都不好看,但翁晨到底比奥修维德有经验些,快他一步缓过来,说:“太难得了,我居然能在你的脸上看到这么丰富的表情。”
雌虫只是摇头,站起身准备去找水喝,却被翁晨伸手拉回到地上。
“你现在无论往嘴里放什么,味道都会是药味。”翁晨显然也不好受,但还是硬把奥修维德按住了,“别吐将军,求求你,千万不能哕。”
奥修维德缓了大概十来分钟才把恶心的反胃感消下去,他缓缓出声,最先问翁晨的却是:“你到底是怎么把那股恶心感压下去的?”
“这个其实跟身体健康程度有关。”翁晨把奥修维德拉起来,带着雌虫去浴室准备洗漱,“我之前跟你说过,喧哗木的药浆能够治疗短期伤口,却不能治愈陈年旧伤,是因为他的药浆起到的作用其实是恢复生物体短暂的□□记忆。
“对喧哗木而言,生物的□□有着细胞层面的记忆,你的身体在一段时间里维持着某个状态,在你看来就只是‘受伤’或‘未受伤’的简单问题,但是对你的身体来说却是‘存在’或‘不存在’这样带有哲学性的思考。”
奥修维德已经脱了衣服准备进淋浴间,后背却开始发痒,他还没来得及说,翁晨就伸出手帮他挠了两下,于是雌虫只管调他需要的水温,“你的意思是说,这种药浆在帮我的身体恢复上一个保存版本吗?”
“很聪明的理解。”翁晨跟着奥修维德进了淋浴间,故意贴近到一起跟雌虫抢花洒,“因为受伤、生病都是短时间内出现的状况,所以它们进入到身体后会立刻找到你之前的一个状态进行恢复。
“受的伤越重,它对你身体的修复工作就越难,你体验到的恶心感就越强烈。相反如果身体几乎每个损伤的话,那么过程可能就只有几十秒甚至更短。”
雌虫想到了他第一次跟翁晨误食喧哗木的药浆时的情景,他们当时从树后走到树前,那种恶心的感觉就几乎不在了,“我还有两个问题。如果是按照‘上一个版本’进行修复的话,那么这个标准又是什么?毕竟身体记忆应该是每一秒都在‘更新’,但它似乎能在进行恢复的时候选到一个‘最佳’的状态。”
“需要根据细胞更换周期来看,每个损伤部位的细胞生命周期不同,它定位的标准也都不同,但都是按照修复位置的细胞一个生长周期来恢复。”翁晨想到了奥修维德的另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在担心它可能会因为你长期使用衔接方式固定虫翼,反而让你新长出来的中翼恢复到折断时候的状态?”
“……是。”奥修维德说完后自己却笑了,“这问题是不是有点蠢了?”
翁晨却摇头说:“我知道你很担心它会得而又失,这确实是一种失而复得后的隐忧,但不会发生那种事的,如果喧哗木的药浆对你会有这种隐患的话,我肯定会选择其他药剂帮你促进外甲生长。
“你现在的虫翼其实已经完全康复了,唯一脆弱的点在于新长出的鳞片还没变老变硬。一般促进鳞片生长的药剂会把这个时间拖长到6个月以上,我们要想在闭城前回去的话,绝对来不及,而且高温环境也不适合你。
“0247现在的人口基数已经膨胀得很快了,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我们必须回去管管正事……所以综合来说,药浆是最好的手段。你的身体目前唯一需要恢复的地方其实是一些接近成熟但没有完全成熟的鳞甲,所以它就变成了一种见效奇快的催甲剂,这也就是我首选了药浆的原因。”
两只虫子之后就没再说话,只是淋浴过程中奥修维德后背的瘙痒有些太频繁了,就连翁晨都觉得奇怪。他们出来时,雌虫像是终于忍不了了一样压根就没披浴袍,擦干身子后直接赤着身走出了浴室。
翁晨跟在奥修维德后面刚想问雌虫要不要把虫翼伸出来瞧瞧,就看到走在前面的虫子后背倏然裂开一道细长的口子,6片巨翼争先恐后地从中伸出,翼尖顶端的突刺已经比白天看到时厚了不少。
雌虫这时却想才反应过来似的往自己身后瞧了眼,有些茫然地转身对翁晨说:“它们自己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