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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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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修维德的回答是闭上了眼睛。

翁晨转开头,假装若无其事,他拍了拍怀里的胖墩儿继续做他的陈述:“关蝶来了之后,我们知道了斯多尼多重身份的事,在这时我还没想清楚他对我动的手脚,但同时却要开始思考他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在翻阅关于我过去的一些影像里,我找到了多个跟我关系密切的人,其中他的这张脸只出现了3次,因为太过招摇,我还特意看了3次的录像:一次在我第一次回主星的飞船上、一次在我带他回家把他介绍给裘博恩,一次在我见到奥修维德前最后一次离开0247。

“我们之间的交流很少,但从肢体语言和微表情上,我意识到我跟他的亲密程度超过了我接触过的其他任何人,包括裘博恩,于是我忍不住深挖:这又是密友扮演的哪个身份?结果很显然,我一无所获,这张脸干净得就像是一张白纸。在那时候我感觉到了恐慌,于是向我非常信任的第3方寻求了帮助——未果!但那之后,恺培的焦虑和努力行动终于让我开始重视‘斯多尼·麦恩’这个名字,和这个名字所背负的一些痛苦经历。

“我那时发现,我不了解斯多尼·麦恩,但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只虫子,他有一名养子,曾经是帝国的贵族,所以我做了个大胆的定论,为密友敲定了来历。当然,这对他目的的调查毫无帮助,只是让我对他的危险程度有了一个大概的估量。

“之后的几天,我开始观察你们的调查方向和成果,发现如果我放任你们自己动手,你们就开始调查0247的大家族后,我意识到密友在缓慢引导你们,但这种引导和挖掘,在我的角度而言,是件好事,因为他在变向地帮我重新整合势力,这有助于我之后对0247的管理。你们在这时已经注意到他散发出的‘善意’了,我也一样,所以我做了一个实验。”

翁晨调出了一段录像,映像中,他从一个巨大的培养器里捞起了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翁晨”。

胖墩儿在看到这一幕后开始发抖,他想往养父的怀里钻,极力抗拒着看到投影中的画面,翁晨只能轻轻拍着他安慰,“没事的,我在这儿呢,闻到味道了吗?是爸爸对不对?”

哄劝的过程持续了几分钟,缩在翁晨怀里的孩子才停下来,他现在的模样已经接近14岁了,但全力把自己藏起来的模样就像是个刚刚破壳的雏鸟。

“爸爸……”胖墩儿的叫声很轻,像是害怕打破自己正在做的美梦。

“是我,爸爸在这儿。”翁晨伸出自己的手,让小孩嗅闻,嘴上却开始继续他刚刚被打断的陈述:“我花了6个小时的时间做出了我的第一个克隆体,他大约可以维持40个小时的生命活动,但只有我过去40个小时的记忆,除此之外,他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所以他是个失败品,但却可以帮我继续完成实验,于是我把护身符交给了他,自己离开了这里,也离开了你们。

“在没有护身符的庇护下,我的生命变得可以被轻易毁坏,而我也尝试了这么做。我服了毒,没有解药,从服入到生效的时间里,我完全可以去后花园找洛夫托维纳求助,我也这么做了,但在它递给我药之前等了几秒……斯多尼没有来救我,他不知道我濒死,还以为我在地下室做着实验。我是在那时才确定他对我大脑做出的影响不是实时的跟踪,但我还不知道他到底对我做过什么。

“我只好喝喧哗木给的药浆,之后重新回到地下室,那时候我的克隆体已经做出了第二批克隆体,他们有了更多记忆,身体散发出来的味道也跟我完全相同,但他们没有精神力,身体也只有‘人’的形态。”

胖墩儿的状态在这时倒是稳定了,他拿开翁晨放在他脸上的手,却再反复摩挲翁晨拇指上的扳指。

雄虫低头看着孩子的模样,“你猜得对,给你这个东西的也是我的克隆体,他们和第二代相比只多出了一些精神力,但光靠这一点却也足够驱动这枚扳指了。同样的气味、同样的容貌,让第三代很轻松地骗过了你们,但在这个东西套在你手腕上的时候,我其实已经彻底跟你们脱离接触了,那个时候的我甚至不在侯爵府。”

“那个时候,您在哪儿?”奥修维德终于开口,“那天我在转换室里看到的是您吗?”

“是我,但除了那个,从胖墩儿出现应激反应以来你看到的任何一个翁晨都不是我。”

“就为了做一个测试?”

“我是为了抓住斯多尼·麦恩,亲爱的。”翁晨叹了口气,“你在转换室看到我时,我的精神状态已经很差了,但我把自己藏了起来,就像是斯多尼一样,他显然还不知道,仍以为我跟你们在一起。所以我做了第二个测试,我把你支开了,策划了一场针对自己的刺杀。计划在一开始还很顺利,我刺杀成功后,克隆体立刻被转去了医院,斯多尼也知道了消息,他慌了,匆匆忙忙跟着去了医院,但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却不记得了。

“他给我的暗示生效了,我的记忆出现了断层,上一秒我还在医院的大门口跟前台的工作员搭讪,下一秒我却在转换室里抽烟。我完全没了医院和从那里回家的记忆,唯一知道的是医院的B-s537号病床上多了一名身份未知的病患。至此,我意识到斯多尼·麦恩不但不会杀我,还会担忧我的生命安全,而他对我做的事,仅仅只是让我忘了他。”

翁晨把话说到这里,显然已经把听众们大部分的疑问都交代清楚了,至于细枝末节的东西,已经不适合在场的所有人都去听了。

肯伊曼很识趣地起身,从翁晨手上接过了胖墩儿,他先朝着自己的上司行礼,又转向了翁晨:“我去写报告。”

翁晨却摇头拒绝了:“帮我约一位精神科的医生,我觉得经历这件事后我们都需要进行一次心理辅导,之后就去睡一觉吧,报告的事醒后再说。”

副官应声,抱着胖墩儿离开了,小孩离开翁晨的怀抱前,拽掉了雄虫的一根头发。

AI反锁了门后,实验室里就又变成了翁晨、裘博恩和奥修维德的局面,这似曾相识,但有些东西却变了。

裘博恩对翁晨在这件事上的不满从一开始就表现出来了,但在这时他却什么都没说。老虫子很清楚,他如果要逼迫翁晨做出什么姿态的话,翁晨会按照他说的做,但却不能真正达到目的,所以选择了沉默,就连表情也跟着收敛。

良久之后,翁晨站起身,蹲到奥修维德面前,他抓着自己雌虫的手,用了一种很认真、很平静的语气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奥修维德,我对这几天来,包括刚刚的一些做法,给你带来的伤害感到抱歉,我知道你的痛苦,我同样痛苦,如果可以我愿意替你分担,也愿意听你倾诉……但是,我永远无法保证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雌虫被抓住的双手抖了一下,很明显他有缩回的意向,却诡异地没能成功,一双沾了血的手仍然被翁晨握着。

“成为我的雌君是一件非常、非常危险的事情,这种危险不仅仅来源于外界,也来自于我。翁晨不单单是一只雄虫,他是一个符号、一个象征、一个游离在规则之外的异类,一个疯子,他随时都会失控。”翁晨的语气不变,但他不敢抬头也不敢放手,甚至不敢移动自己的身子,“所以你一定要时刻记住,你是我的雌君。”

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雌虫跪在雄虫的脚下,雄虫警告他:你先是我的雌君,之后才是帝国的虫子。

几个月后的今天,他们的位置调换了,卑躬屈膝的那只虫子似乎变成了雄虫自己,但他的话语不曾变过:你说我的雌君,但我的雌君不该像是个帝国的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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