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被活吞的场面没有发生,在她头顶上的那张大嘴好像被什么卡住了。
她都做好鱼死网破的打算了,手上捏着的雷符是她最后的退路,差一点手抖她就打了出去。
好险!不然白白了浪费她保命的家底。
她看着发疯似的想要啃她的大嘴里的东西,越看越眼熟,摸了摸脖颈,拉出了脖子上的挂绳。果然只见绳子,不见坠子。
这不就是她那个“搓衣板”吗?!她倒是把它给忘了,说不定比她那把破刀好用。
虽然这东西是暂时寄存在她这里的,但生死关头,她拿来用用也不是不可以。想到这,她迅速出手,将它从食灵花嘴里薅出了出来,反手抡起板子就在食灵花的大脑上拍了起来。
不拍不知道,一拍吓一跳。
拍一下,食灵花就掉一个花瓣,她连续拍了几十下,花瓣和那些尖尖的大牙齿掉了一地,就剩下一个秃秃的杆子,还在乱动。
看着有点好笑,但还不是该笑的时候。
叶倾安放缓了呼吸,减少吸入香气,再吸下去,说不定她就昏睡过去了,到时候一样成了这些食灵花的养料。
叶倾安颠了颠手上的板子,对着那些还不知死期的食灵花冷笑。
想弄死她?做梦吧!
就算她现在使不出灵力,她也能把它们揍得七零八落。
叶倾安抄起板子,上蹿下跳的拍了起来,花瓣散落的画面,是浪漫带着唯美,又危险伴着滑稽。
看着一地的狼藉,叶倾安撑着疲惫的身体,拄着搓衣板,强忍着就要闭上的眼睛,咧嘴露出胜利的笑容。
最后,她还是没有抵过睡意,倒在了地上。
白逍从衣襟中钻了出来,头重脚轻,摔到了地上。
她举起她的小爪子,看着灰灰的毛色,难以置信。
她就算掉进岩浆,也不可能把黑色烧成灰色。
她不会已经死了,然后投了胎?!
又一想,若是投胎,她哪里还有什么记忆。
她不会是夺舍重生吧?!
这想法让她打了个激灵,不敢再往下思量。又发现没有办法变成人形,似乎更印证了这种可能,沮丧的蹲坐着。
夺了谁的舍,又如何重生的?白逍回想此前种种,却始终找不出她是如何“死”的。
她确实被人暗算,跌入了岩浆中,可岩浆也仅能伤她皮毛,与性命无碍。当时只觉心口钝痛,眨眼的功夫,她就来到此地,撞上了这个女子,而后她二人一同坠崖。
到底是谁在背后害她?
白逍气愤地用小爪子在地上抓出深深的痕迹,瞬间又泄了气,颓败的垂着头。谁害她重要吗?根本不会有人发现她失踪了。
她今日就不该跟父亲去参加宴会,白白受了欺负不说,还被父亲当众训斥她失礼。
父亲和母亲除了管束她,真的在意过她吗?
明明是那些人欺负她,父亲却让她道歉。不问是非,只要她低头认错。
凭什么事事都让她忍?退让的从来就只有她一人?
只因她连活着都是靠求来的恩典吗?所以,她就该活的谨小慎微,活的不矜不伐,活的允恭克让。
这万年的岁月,她活的像个木偶,乖巧的像个“吉祥物”。
可她算哪门子吉祥物?她就是祸害!万众瞩目的祸害!
多少人嘴上不敢说,心里止不住要咒上几次,眼巴巴的盼着她早死呢。偏她命好,生来就位列神级,想死都不是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