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组的两个正选名额悬而未决,但C组这边可以说是尘埃落地。水原继4-6败于河村后,在第二日上午的比赛中0-6败于不二,正选之座不出意外就该归于河村、不二两人手中。
水原对这个结果不意外,昨天和阿隆的比赛意外地费了不少力气,小臂现在还酸着,而且他对正选也没多留恋。观战的菊丸枕着个头,说水原这次放弃得很快啊。还握着不二手的水原睨向菊丸,道该看的都看过了,又破解不了,不如早点结束。反而是同组的的河村在球场内的两人相继出来后对水原说了两三句安慰话——这都近一年了,面对同一个对手依旧被零封,真是令人沮丧!
水原拿着毛巾撸了把脸,擦干净脖子处的汗。他沉静地听着河村略显磕绊的话,瞧向河村,菊丸嬉闹的玩笑话模糊起来,他不由得暗暗咂嘴,那双浓眉皱得能夹死只苍蝇了。只是说到苍蝇……他的余光很难不注意到围在他们旁边的菊丸,这只马上要去比赛的红头苍蝇何时能自觉走开?好了,阿隆不要搭腔了,要不然会没完没了的。
但他始终没有说什么,任由菊丸与河村通过自己落选的话题建立对话。他缄默地注视着河村,耷拉着的脸仿佛是他自己落选,他不是很明白。他看来,这是在小题大做之前的问题。他疏于人际关系,或许在这方面是很迟钝,可这不意味着他对此一无所感。他现在分明感受到河村对他持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忐忑?歉疚?惭愧?虽然不能详尽地形容,但他清楚这绝对不属于安慰人的范畴。
究竟是什么?又是哪里来的?这到底为什么?水原百思不得其解,不自觉地板起脸来。
“…水原?你在听吗?”
河村连声的呼唤让水原收敛神思。他状若无意地撇过头,英二似乎在他走神的时候离开了,但保险起见他还是问了一下:“阿隆,英二呢?”
河村指了指菊丸离开的方向,“去喊阿桃比赛了,就在刚刚走的。”水原望去,还能看见那颗涂满发胶的红色脑袋,是刚刚走的不错了。河村瞧着水原这样心不在焉,才被菊丸的嬉闹消下去的忧心又有复燃的倾向,“你真的没事吗?”
“阿隆。”水原盯着河村的双眼,澄澈的双瞳倒映出他自己的脸,到嘴边的话就在这双眼的回视下犹疑起来——连他自己都还说不清楚,这样贸然说出来,不好吧?
“…我先去询问处登记成绩了,下场比赛加油。”他终究是捡了个不怎么重要的事接话,说着,他将河村事先摆在场边的球拍塞进其手中。
“Burning!下场比赛的对手在哪儿?Come on!看本大爷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水原瞥见被豹变的前辈吓着的可怜二年级,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随后便施施然地走人。不过坑害后辈的本人走到一半才暗暗舒气——阿隆有这个开关可真是方便,各种意义上,要不然他还不知道怎么走开。嗯…开关啊……真的有那么神奇吗?他再度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前辈,你输给不二前辈了。”
但又被外界的声音扰乱。水原没好气地垂眼,没成想询问处坐着的是海堂。略显沉重的思虑立刻被他抛之脑后,他咂了咂舌,没头巾的海堂简直如没有了尖角的毛O兰,成了路人后辈,虽然后者得归功于老师鲜明的画风,前者则归功于本人奇怪的嗜好。
“0-6。”水原对此毫无缔结,走流程地报上比分,尽管按理说不二已经报过一遍。
见水原报出的成绩与此前不二报的无异,海堂便提笔记录下比分,并将之登记于白板之上。
水原看向白板,又略带可惜地打量了番自己身上这件正选制服,“D组情况怎么样?”还是挺喜欢这件衣服的设计的,蓝色为底的非正选制服不好看啊。
“现在乾前辈在和越前打。”海堂向D球场的方向张望了一下。
水原看到过隔壁D球场被人墙包围的场景,想来海堂此举是聊胜于无。他瞅了瞅海堂,结在一起的眉头配合他的上吊眼,脸是凶相毕现。
看起来相当在意那个打败他的一年级和从未赢过的乾啊~水原满意地收回视线,很好,有老老实实更换纱布~他逗弄起海堂来,“想看他们的对战?”瞧见海堂眼底再明白不过的渴望后,他微微眯眼,“那就由我代劳……帮你一饱眼福咯。”
见海堂那一副吃了三斤苍蝇的表情,水原抬手拍拍其脑袋,“乖乖当检录员。乾的话,只要你超越过去的自己应该就会打他个措手不及,嘛,对你来说一如往常发挥就行了。”
“……前辈希望我赢下乾前辈吗?”海堂瞪大的眼睛这会儿又让人觉得单纯可爱。
“嗯?你们谁赢都可以看见另一方吃瘪的表情,啊……不过你的已经看过了,嗯,所以应该是希望吧。”水原悠也在让人失望上从未让人失望。所幸的是他本人表露出的恶趣味足矣掩盖过这个令人失望的答复。
海堂深深吸气,他刚刚到底在期待什么?无力地垂头摆手。
“请问,一年级的越前龙马现在在哪个球场比赛?”
水原与海堂寻声看去,是一个短发双马尾的女孩领着另一个长发双马尾的女孩。只不过他们一个高大冷峻,一个凶神恶煞,着实是把两位妹子给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