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战的话放是放了,但对于宫氏兄弟来说,摆在他们面前最大的问题不是什么周末要坐牢打扫食堂,而是他们根本不了解水原悠也。对方倒好似很熟稔的,对于双胞胎来说就有种“已经输了一筹”的感觉。况且,他们现在知道了这份熟悉并不是源自他们的名气,而是源自他们的前辈。
据某不愿透露姓名的、从爱知县被挖过来的排球部部员说,双胞胎十分介意这件事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甚至他们在一次吵架中都不约而同地喷了句对方“像你这种货色就是沾了北前辈的光!”
然而,令人大失所望的是,这位水原悠也,似乎他的实力没有其口气大。对于已经登上全国舞台的双胞胎来说,折戟在关东的“天才”的确是有点名不符实。
在双胞胎的寝室内,宫侑合上电脑,他们刚刚看完他们能找到的水原悠也所有的公开赛录像。他靠着椅背,翘起二郎腿,神色轻蔑,“只是因为这种原因就不再打排球了,就算水平还可以,但也不过如此。”
宫治没有说话,他正把椅子搬回自己的桌前,撇过头丢给宫侑一个嫌弃不过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可真是一点也不体谅人啊。”椅子回归原位,他才订正宫侑轻率的发言:“他那天手上拿着一颗排球。”不过他没有去纠正宫侑对水原悠也的判断。
如此,对于与水原的约球,他俩的期待值顿时减了一半。至于另一半,指望在了水原赛场上不俗的表现与“比赛不比比看怎么知道结果”的信条上。
当然,双胞胎的内部互动,水原是无法获悉的。是以,当他在周五向双胞胎约具体时间与地点时,只能对着邮件中“没毅力的半吊子”这一刺拉拉的抬头欲哭无泪。
虽然是没讲错、没讲错啦……水原觉得后槽牙都要被他自己咬碎了,但实际被别人这么说就是……
“该死的不甘心啊!!!”水原是这么对放学回来的北信介抱怨的。
在家门口被水原拦下来唠嗑的北瞥了眼水原,看着平常瘫着张脸的发小扭曲到变形的面孔,像是舔了一口切片柠檬的样子,暗暗点头,看出来很不甘心了。他摇摇头,为水原补上他没有说出口的话,“实际上你觉得他们说得没错,所以觉得更不甘心了。”
话落,他就听见类似于瘪了气的气球发出的“噗——”的长音。瞧着漏气的水原,北不禁芜尔,“不过他们就算这么说,也还是和你约球了。”
“但是不甘心就是不甘心啊!”水原撇撇嘴。不过在北的安抚下,他总算是敛起情绪,切入正题,“那你明天晚上七点陪不陪我玩?就在那个离你们学校很近的运动公园。”
北思忖片刻,颔首同意,“不过我大概八点就得回去了。”
“没事儿,那能再……”水原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道呵斥声打断。
从隔壁院子里传来水原结名中气十足的声音——“悠也!你倒是让信介把包放好再说话!”
水原是没吭声,北倒是扬声朝他们家邻居奶奶喊话:“没关系,结名奶奶,我们只是随便聊两句。”他转过头看向水原,语气笃定“吃完饭后聪志肯定会来找你玩的,我也会来。”他早就看见了水原背着的手上揣着的是颗排球。
得了应承,水原这才安心放人,“那一会儿见咯。”
水原一溜烟窜回家,迎接他的,自然是刚刚出言喝止他的水原结衣。水原结衣甫一开门,就絮叨起她孙子,让他行事的时候不要打搅到他人,从玄关一直念叨进客厅,念到祖孙俩围着方桌坐下来。
水原悠也在她奶奶的谆谆教导停下后才道:“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奶奶,我这不是看信介刚好回家么。”语毕,他恶意卖萌般地向他奶奶吐了吐舌头,再加上一句,“真的不是故意的啦。”说罢,他就把手伸向桌上的茶壶,替自己和奶奶倒上两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