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
“说谁炮灰呢?!坐冷板凳的家伙!”
被指着鼻子挑衅的本人倒像是置身事外般,眨着眼瞅着那三人。离他最近的米村依稀能听见什么“一届不如一届”、“该学学火箭队”、“唱名都不会”之类的咕哝。半晌,水原转头向乾,“下个轮到我来抽了吧?”
握着签纸的乾发出疑惑短促的鼻音,他瞧向水原,那张堪比手冢的冰山脸没有一丝裂痕。不过在他犹豫间,水原身后的菊丸突然发难,揪起水原的领子摇着对方,“等等?等等?等等?!水原,你被这么说都没表示的吗?”那力道好像是要把水原脑子里不对劲的东西统统摇出来。
“啊,但我们是来玩的吧~搭理那种家伙是浪费时间啊~”由着菊丸的力气摇晃着脑袋的水原说出的话因动作而带上仿佛踩在云朵上的飘忽轻浮感,“再说,他们说的是事实。”
“?”
啊,像剑心里面那个被飞镖卡住的加特林。水原这会儿还有闲心想这些有的没的,不过到底没有将这些不合时宜的话说出口。话说,怎么都卡壳了?他不动声色地环视一圈网球部的反应。最后视线停在猫眼张得老大的菊丸身上,大概还没反应过来。于是,水原十分体贴地扩展补充了一下内容,“嘛,内容姑且不论,但我以前是打排球的,现在也的确没在打,不信你们问问乾就知道了。”
“?”是这种问题吗?……嗯?乾这家伙居然知情?
大家伙目光都集中到乾身上,盯得乾那叫一个汗如雨下,主打一个让他速速招来。所以……乾急急向水原丢了个眼神,意为——“我能招多少?”。水原略略压下眉梢,露出了个嫌弃的表情,回以眼神示意——“全部。”
“?”这下把乾也给整不会了,那么爽快?他还打算记录一下水原被戳穿的数据呢!就这么爽快真真浪费他的心情!当然,既然本人都首肯了,那自然是……招,他全招!
不过在两人比眼色时那烦人的声音还不停歇:“哈哈,所以你是怕了吧,名不符实的天才君?”
米村挣开了水原的手,挡在水原身前,企图为水原阻挡那三道满怀恶意的视线。他回过头,颇为语重心长地朝水原道:“找上门的架,可不能不打啊。”
所以前辈你是想打的吧?绝对想打对吧?水原撇撇嘴,心里嘀咕着。这会儿是指望不上乾或者不二能劝劝了,他转动眼珠,却意外发现乾和不二脸上分外肃穆。他俩现在正抓着人,一个拉住海堂,一个按住桃城,两个一年级的看起来恨不得立刻干上一架。
还以为还会看热闹呢,他们两个,水原腹诽着侧过头看向手冢,“手——”但名字都没念完就看见手冢冲他点了点头。手冢,还是被什么“青学支柱”限制住了,水原不堪入目般地闭了闭眼,他真傻,从合宿的枕头大战就能看出端倪。再看向手冢身边的大石,是一副“虽然打架不好,但被挑衅了就该回以颜色。”的加油鼓劲表情。而没了惯常起哄的人塞的球拍,阿隆现下正皱着他那浓眉,耷拉着嘴角,忧心忡忡的模样。以至于,水原在瞧见河村那样子时下意识地给了其一个安抚性的摇头动作。
啊,没救了,这种“放心上”的氛围,是不上不行的气氛呢。水原深吸一口气。
“海堂。”
被点名的后辈一个激灵,急忙欲将自己的外套脱掉,好上前助阵。
“指甲剪。”他知道海堂带的指甲剪是自带指甲锉的款式。他虽然保有定期剪指甲的习惯,但已经不太会去特意保持指甲的平整光滑了。因为,他已经不用托球给其他人了。
海堂脱外套的手停在一般,看向水原的眼带着九分乃至十分的疑惑。今天也是无法读懂前辈的一天!
“水原!”见水原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菊丸不由自主地鼓起双颊,被气的。
水原磨着指甲,头也不抬,“你们那边三个人,三对三是吧?打到几分算赢?15分吧,25分太长了。”看起来并不打算征询挑衅者的意见。
“水原!”这回菊丸皱成苦瓜的脸终于舒展开来,眉开眼笑的,这才对嘛!
闻听菊丸的语气变化,水原吹了吹他刚刚磨好的指甲,抬眼,“英二,那么起劲,一会儿给我好好跑个够。”语气自然平淡,仿佛哪里来的人上人在差遣下人。水原将两只手的指甲都磨得平整光滑,他摊开双掌,将双手翻来覆去地检查了几遍,这才将指甲剪还给海堂。
而就在水原磨爪子的空挡,乾已经一通“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把他知道的都招了一通。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做完这一切后水原才觉青学众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有点点不对劲,有种诡异的……热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珍稀物种。
菊丸熟络地蹦到水原身上,“呀,不是三对三吗?还有一个人呢?”
哦,不是观猴,是皇帝选妃。水原把菊丸扒拉下来,向米村扬扬下巴,“不还有个好事者么。”
裁判由毛遂自荐的乾担任,这场避无可避的对决在此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