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时间紧迫,水原见海堂独独没有显露出同意的神色,赶鸭子上架般地掷下一句话:“总之你像先前那样放开打就好了。”
终于啊,终于海堂是真真切切听到一句来自前辈的肯定与建议了。感动?有是有,但是现在的他更想做一件事。那就是把孤军奋战、以一对二的孤独、不堪与忍耐统统往这位不是罪魁祸首但胜似罪魁祸首的人上撒——“那种事你倒是早说啊!”
“啊?”这回是轮到水原发出这个语气助词了。他缓缓眨了眨眼,他没说吗?他不是同意了吗?
海堂这声怒吼是传达到观众席了。自诩了解水原的米村转了转他那塞满了国文之乎者也知识的脑袋,片刻,手作喇叭状朝水原、海堂那边喊道:“该说清楚的时候要说清楚啊水原!”
啧,外场的人真聒噪!水原又是一计眼刀。他又伸手指了指海堂还揪着自己衣领的手,示意差不多该放开他了。
“对、对不起,前辈!”上一秒还气焰冲天地以下克上的海堂这一刻就毕恭毕敬起来,像是才把丢掉的理智捡起来一样。
水原倒是不甚在意地挥挥手,甚至还颇为满意地拍了拍海堂的脑袋,真是孺子可教也~他撩旋着球拍,“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
“什么啊,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完了’的感觉啊,岳人。”目睹对手组合讨论、到爆发争执又迅速和好的过程,忍足摇着头吐槽着向日此前的宣言。
向日也是瞧见方才发生的事,一时间觉得面子挂不住,嗔了句:“啰嗦啊,肯定是垂死挣扎!”
是不是垂死挣扎,一试便知咯。
交换场地过后是忍足与向日的发球局,由忍足发球。
和之前一样海堂与忍足在底线打起了拉力。与之前不同的是前排的两位,水原开始盯着向日行动了——他开始跟随着向日移动的步伐变换着自己的站位,向日前逼他就后退。可以说,是让向日无从进攻的防守了。
但是这点威胁能够逼退向日吗?不能,反而激起了他的好胜心,他凌空抽球:“一味防守可得不了分!”
水原没有理睬向日的叫嚣,迅速跑动到球的落点,他的眼如鹰隼般盯着对面的两人——要瞄准的只有一处,那就是……
回球的落点就在向日落脚的地方,是前排选手最头疼的位置。这一次,如他所愿,打了向日一个措手不及。
“可我们是双打啊,对吧,侑士!”向日半蹲落地,却是头也不回。
“真遗憾,我们也是双打。”水原双手环胸,勾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仿佛这一球已经拿下了一般。
毒蛇的毒液早已注入猎物的身躯,只待着猎物的血液循环出现问题的那一刹那。而现在,就是那一刹那!蛇球气势汹汹地朝着无人左角落奔去,并在落地后以更大的角度、更快的速度向外弹去。
“0-15!”
“wry~”水原一只手挟着球拍,半举着另一只手,像是要向海堂讨要个击掌。
海堂定定看着没什么表情但语气比平常还要飘的水原,犹豫半晌,默默举起了手,“嘶~”
相击的两只手轻轻发出“啪”的一声,这是反击的狼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