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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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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不以为忤,略一思忖,竟还认同般地点起头来,“就像我不明白‘天才’是什么样的存在一样?”

水原愣了愣,那是之前他强硬地要求裕太来他家后他发给北的邮件上的问话。旋即他点点头,只是在想起北给他的回复后又猛地摇起头来,神色变幻莫测。好一会儿,他才道:“那信介认为我在别扭什么?”居然把问题抛给了北。

“你因为一时被换下去的失败而中断了排球,而我即便没有上过场却还在打球。你对比一下就觉得别扭,或者说羞愧。”北一针见血道。

“……嗯,应该是这样的吧。”水原承认得也是爽快。他转过头去,将枕头拉过来垫在胸下,“但应该还不止。信介,我从前就很想问了,虽然上次那句‘天才对于他人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沾了点边,但倒是被你完美扣题给略去了你自己的看法。”他撑着脑袋,眼帘垂下盯着床单,似要透过床单望见床底下的杂物箱,里面应该有放着他拿过的奖牌,“信介,对于你来说,‘天才’究竟是什么?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每次他以惊人的速度甩开他时他总能微笑着送上诚挚的祝福;为什么,每次他以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自鸣得意时他总能客观指出他的不足;为什么,信介无时无刻不保持着他那副不卑不亢的样子?他给不出除了“北信介认为天才也是普通的、一般的。”以外的任何理由来解释前面的疑惑,但是,他们分明是那样得不同啊?

信介的态度与现实情况的背离让水原无法理解,在他的认知观里北信介就变成了一个异类,一个无法被分类的特例。于是他情不自禁地产生了这样一种想法——“啊,这个人有点可怕。”而这种想法又被与之相处时对方所展现出的稳定与恰到好处的细致所中和、影响,进一步演化为了“这个人很可靠。”

摸清身边每个人的想法是件很困难的事,不像推测对手每次行动时的用意一般简单。而信介却能轻而易举地做到前者,或者说表现得轻而易举。这源于信介一直以来所信奉的行动准则。水原一直觉得,某种意义上,信介要比他更“天才”一些。不过这些他从未说出口过,无论是对他人还是对当事人。他觉得那对信介而言是一种轻视而非夸赞。

北微微叹口气。说实话,他认为非得将凡事都须分出个是非黑白这种行为十分得不成熟,输赢也好,天才与凡人间的区别也好。“那种人”、“这种人”,这些词的过度使用往往会迷惑人们,让人们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什么“那种人”或者“这种人”,从而忽略那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就如同忽略了一场胜负的过程一般。他凝视着一动不动的水原,但眼下不给个准话看起来是不行的。

“硬要我来定义‘天才’的话,是呢……”北沉吟一阵,脑中分别闪过两个片段——感了冒却还来参加部活的侑;小学时和沉迷两人接球时谁先把球弄掉的水原,“对某一事物抱有超乎常人的热爱与执念的人群,与所谓的‘普通人’的区别也是这个。”

水原一听这话手一时没撑住脑袋,眼都瞪直了,面上的惊讶,甚至是惊悚,藏也藏不住。他深吸一口气,“……你那是认真的?”话是玩笑的话,但语音发着颤,听不出半分是开玩笑的轻松。

“我自觉没有不认真的时候。”北瞅着水原那副丢盔弃甲的模样不觉几分好笑,有意逗弄似地调侃着。

“热爱与执念啊……”水原沉沉叹出口气,视线再度落到那颗蓝黄色的球上,嘀咕起来,“有这回事吗?”

北听见水原的嘟囔,暗暗摇头。要他说,悠也的执念与热爱并不仅仅是排球,更是那种不服输的意志与那在他看来莫名旺盛的竞争心。这点倒是祖孙三代如出一辙,排球之于悠也,也许就像官司之于水原伯父、声张正义之于水原爷爷吧。他大概能从悠也现在的情况与伯父伯母的只言片语中猜到悠也的疑惑,遗憾的是唯有这种事是非要他本人亲自想清楚不可的,就如同他的长辈们所经历的那样,借助他人之力所到达的只是一个虚假的终点。

更何况,这疑问让他如何回答?直接回答说“排球是一个你表达胜负欲的媒介。”实在是太过轻蔑,完全不将悠悠付诸于排球的心血放在眼里。而说“你的确很热爱排球。”未免过于轻率又有哄骗的意味在,不仅难以让人信服,也无任何保证能让这份别人口中的热爱在未来永远不变。

只不过,现在……

他边留意着水原的目光,边说:“人各有异嘛。你所喜爱的别人不一定喜爱,反之同理。”见水原的视线迟迟不挪开,他微微侧过脑袋,再一次询问,“玩吗?”现在的悠也是很喜欢玩排球。

水原做了个深呼吸,“……去车库?我不想再出家门了。”

北站起身,顺手将桌上用过的湿巾丢进了垃圾桶内,“小心些别把伯父伯母的车打坏了。”

“唉,又不是扣杀、跳发,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水原连声表达着他的不以为意,想着又不是网球。

门被再度关上,这次门内少颗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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